多爾袞是大清的攝政王,順治這麼說,他對多爾袞的厭惡就明顯了一些,沒有一絲敬意和尊重。
這讓多鐸之子信郡王多尼,阿濟格之子親王樓親,臉立時就沉了下來怒視順治,一時間,大殿上的眾人不知如何接話,而十五歲的順治也立時察覺到失言,激怒了與多爾袞親近的人。
見兩人怒目瞪他,順治先是本能的一怯,可隨即又惱羞成怒起來,他畢竟是大清的皇帝,多爾袞給他擺臉色就罷了,這兩個人算什麼東西也敢瞪他。順治覺得他的威嚴和自尊遭受了踐踏,雙眼立時紅着瞪了回來。
帘子後面的布木布泰,看不到殿上眾人的表情,可是她能感覺到氣氛一下沉寂。
現在不是內部傾軋的時候,布木布泰親咳一聲,「皇上年少,憂心國事,心急之下有些措辭不當,這情有可原,不過攝政王為國操勞,憂憤成疾,皇上應該敬愛攝政王才是,以後不能再說這樣的話。」她停了下,又接着道:「馮師傅還要多多教授皇上,不能這麼孟浪!」
布木布泰說的漂亮,即給了順治面子,又讓多尼等人聽了舒服,可是順治卻沒意識到,反而十分不快。
聽了布木布泰的話,站在角落裏的馮銓,立時上前請罪,將責任往身上攬,「太后說的是,這是奴才沒有教授好皇上。」
襲了英王爵的樓親和信郡王多尼見此,臉色才緩和下來,順治不覺得自己有錯,對於布木布泰還有馮銓變相的安撫樓親和多尼等人,心中十分不滿。
多爾袞都快不行了,何必那麼害怕?可是順治卻也不能像向的母后和老師發作,只能憋着一肚子氣,坐在龍椅上。
布木布泰將氣氛化解,鬆了口氣,可是卻又順着順治的話說道:「不過皇上說的也有道理,現在局勢緊急,諸位臣公還是先說國事要緊。這姜襄的叛亂,該如何平定,諸位可有決策!」
說道正事上來,眾人臉上都露出了憂鬱之色,多尼和樓親也將方才的不快,放在一邊,由多尼稟報道:「回稟太后,在山西按察使蔡應貴的揍報傳到京師之前,逃到宣府的大同知府耿燉已經先一步揍報了姜襄叛亂之事,當時攝政王便準備抽調南下的大軍回師平叛,可是不想山西的情況迅速惡化,讓攝政王憂憤暈厥!」
多爾袞為了培養人才,多尼、樓親都長年被他帶在身邊,還有多鐸過繼給他的第五子多爾博,雖只有十歲也被他帶着,看着他如何處理政事。
「攝政王暈厥之前的意思,是停止南征回師平叛嗎?」布木布泰聽後問道:「那兵部和議政王大臣為何還沒執行?」
「這時因為攝政王原本以為叛者只有大同一鎮,如此抽調些兵馬就能平定,可不想山西八府俱叛,如此朝廷想要平叛,就得用上全力,南征的大軍必須全部調回,至少要調回大半,才能平定山西,只是現在前線已是焦灼之態,大軍想要撤退,明軍必然追擊,我朝將陷入被夾擊的境地,所以攝政王才憂憤成疾!」多尼繼續說道:「眼下朝廷是進退兩難,若是只抽調一部分人馬平叛,則即平定不了山西,南面又打不過明軍,可是要抽調絕大多數人馬回師平叛,明軍往北一押,朝廷在河南和淮北可能都要吃敗仗,因而兵部不知道該如何抉擇!」
樓親補充說道:「現在叛將姜有光攻入宣府,萬全衛、保安衛俱落入叛軍之手,柴溝堡、葛谷堡、洗馬林堡等二十餘堡俱投叛賊,幸得耿燉先一步入宣化,使得守軍有所防備,在加上張家口的皇商范永斗、王登庫、靳良玉、王大宇等人退入宣化城,獻銀五十萬兩,糧十萬石,商號青壯千人,助總兵郝效忠守城,才暫時將叛軍擋在宣化。不過宣化只有守軍不到四千人,朝廷必須儘快支援,否則宣化一破,叛軍就殺到居庸關,直逼京師了!」
「情況這麼嚴重?」布木布泰畢竟是女流,說什麼山西八府俱叛,姜襄號稱四十萬,給她的感覺都不是十分直觀,覺得還是比較遠的事,可聽說叛軍,都已經快打到居庸關,兵臨京師了,她才感到震撼起來,座在前面的順治也是一臉愕然。
這大清的江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