浮橋搭好後,豪格被親衛護着首先過河,而豪格一走,金軍瞬時奔潰。
明軍一方聽見金軍中有人呼喊「皇上以走」的聲音之後,更是發狂似的攻擊,馬進忠肺都要氣炸。
煮熟的鴨子都飛了,還名將,他恐怕走路都抬不起頭。
一方是已經崩潰的金軍,一方是惱羞成怒的明軍,戰爭的結果已經不用質疑,明軍必然勝利,可是這個勝利與明軍之前的預想相比,卻相差太遠,讓人索然無味。
江面上無數金兵湧上浮橋,將用圓木紮成的木筏,踩得沒於水面之下,不停的有士卒被擠入江中,掙扎着,伸着手,被江水沖走。
明軍士卒挺着長槍,大吼着向前突刺,密集的槍桿組成槍林,將崩潰的金軍逼到江邊,成群成群的人被趕入江中。
一些絕望的金兵跪地請降,可是困敵十天,以為能捉住金國皇帝的明軍將士,發現豪格逃走,早已失去了理智,馬進忠下令一個不留,將在西岸的金軍全部斬殺。
在四萬明軍從三個方向的絞殺下,兩萬多金軍,被槍刺死,被趕入江中淹死者,多達一萬九千多人,只有不到兩三千人,通過狹窄的浮橋逃到東岸。
算上之前突圍損失的人馬,加上向明軍投降的軍隊,四萬金軍損失九成以上,金國算是元氣大傷。
天色漸明,整個谷地上,到處都是金軍的屍體,鮮血滲透泥土,使得地面變成了黑色,遠處浮橋上,也是遍佈屍體和散落的兵器、旌旗。
馬進忠渾身是血的坐在浮橋邊上,滿是缺口的苗刀插在一旁,周圍明軍士卒正在清理戰場,將領也都垂頭喪氣的仿佛吃了敗仗一般。
這時幾名騎兵飛奔過來,為首一將翻身下馬,尋見馬進忠,看他正座在石頭上生着悶氣,搖了搖頭,走過來說道:「都清楚了,是川東的吳三桂!」
王光泰部位於北面,逆着沱江追擊了一陣,但是因為隔着沱江,只是看清了東岸金軍的旗號而已。
馬進忠聞語抬起頭來,見是王光泰,有些惱怒的將手中一塊石子摔在地上,「吳三桂,他怎麼會來這裏?王得仁呢?督師不是讓他牽制吳三桂嗎?」王光泰見他連發三問,知道他怒氣未消,嘆了口氣,「吳三桂狡詐,王得仁應該是中了吳三桂的什麼計策了。」
馬進忠沉着臉沒有說話,但心裏肯定是恨上了王得仁。
王光泰站了會兒,又道:「事已至此,眼下最重要的一是要向督師說明情況,二是豪格雖然逃走,但是金軍元氣大傷,我們該趁此時機,收復成都,不能給豪格喘息之機!」
馬進忠聽到這句,內心才平復一些,「不錯,金軍損失慘重,特別是騎兵傷亡殆盡,我們攻打成都的時間已經成熟。」上次川東之戰,李定國、王得仁設伏,消滅了金國從西域收編的近萬騎兵,這次圍困豪格,金國的騎兵也損失慘重,金軍在四川的騎兵優勢已經不太明顯,明軍進軍成都平原的機會,便已經到了。
說着,馬進忠終於站了起來,嘆息一聲對眾人道:「走,先向督師請罪,再商議進軍成都之事。」
當下王光泰,留下王光恩等人,繼續清理戰場,休整人馬,並吩咐大軍派遣偏師,乘機佔據北面的富順、內江、資陽等縣,打開大軍開進成都平原的通道。
吩咐完畢之後,眾人便翻身上馬,奔回瀘州。
瀘州城,大學士行轅外,馬進忠等人疾馳到門前停住戰馬,發現門口正好一群人在,正是王得仁等人。
馬進忠見此一陣晦氣,冷哼一聲,直接進入行轅之內,王光泰卻留在了外面。
馬進忠是何騰蛟的人,他是王彥的人,還是有些差別,而馬進忠又是戰役的主將,所以還是由他先見何騰蛟為好。
王得仁被馬進忠白了一眼,便知道估計情況不好,但是心中卻也有些不快。
王光泰見此與他交談幾句,才知道他果然中了吳三桂之計,被引到了瀘州,而王得仁也得知了谷地伏擊的情況,知道豪格已然逃脫。
兩人默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