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鑠問起黃忠的職務,黃忠面露羞愧的說道:「我在荊州只不過是太守韓玄的副將。」
「以黃將軍的本事,只做個副將實在是太可惜了。」曹鑠說道:「從今往後,你可以帶兵出征,只要有了功績,封個將軍根本不是問題。」
黃忠沒有吭聲,臉上卻流露出了一絲古怪。
曹鑠問道:「黃將軍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?」
「沒……」黃忠說道:「公子看重我,我必定會盡心盡力。」
「將軍家裏還有什麼人?」曹鑠又問道。
「沒別人,只有一個兒子。」黃忠回道。
「將軍家的公子,應該也是一表人才。」曹鑠說道:「不知他武藝怎樣?」
「犬子自幼多病。」提起兒子,黃忠神色更加落寞:「亡妻死的早,只給我留下這麼個兒子,偏偏又是病患纏身。這麼多年,我一直在為他尋醫問藥,可是始終不見好轉。」
「令公子得的是什麼病?」曹鑠關切的問道。
「就是不知道什麼病才麻煩。」黃忠說道:「名醫也找過不少,卻沒有一個能看出犬子究竟是怎麼了。如今也只能用藥吊着他的性命,說不定哪天,我就會白髮人送黑髮人。」
「敢問令公子多大年紀?」曹鑠又問道。
「今年已經三十有二。」黃忠嘆了一聲:「如果是個好端端的人,也該能領兵作戰了……」
「黃將軍不必感傷,壽春倒是有一位名醫,或許可以看出令公子得的是什麼病。」曹鑠說道:「等我們返回壽春,我會請他為令公子醫治。」
黃忠眼睛一亮,連忙向曹鑠問道:「敢問公子,壽春的這位名醫是誰?」
「張仲景,聽說過沒有?」曹鑠問道。
提起張仲景的名字,黃忠驚的嘴巴微微張着好半天沒能合攏。
等他回過神,對曹鑠說道:「當初我也曾去找過張公,卻始終不知道他身在何處,沒想到居然在壽春。」
「他本來也不在壽春。」曹鑠說道:「是我特意派人去請的。如果張先生不能醫治令公子,黃將軍也不要着急,我再讓人到許都把華佗先生請去壽春。無論如何,我們也不能輕言放棄。」
先前曹鑠說過,對他來說黃忠就是無價之寶。
聽到那些話的時候,雖然黃忠心底有些隱隱的感動,卻絕對比不上此時的澎湃。
翻身下馬,黃忠快步走到曹鑠的面前。
他雙手抱拳跪了下去,對曹鑠說道:「公子對我父子的恩情,黃忠沒齒不忘。從今往後,公子要我做什麼,我就做什麼。」
黃忠跪在面前,曹鑠下了馬把他攙扶起來:「黃將軍不必如此,既然跟了我,從今往後我們就是一家人。將軍家裏有什麼需要,只管和我說,能幫的我一定會幫,不能幫的,我也會想盡辦法從其他的渠道來幫。」
「我在荊州做了多年偏將,從沒有人真的把我看在眼裏。」說話的時候,黃忠眼圈有些紅了:「沒想到年紀大了,竟然還能遇見公子……」
「黃將軍正值壯年,怎麼能說自己年紀大了。」曹鑠笑道:「廉頗八十尚且日食斗米,黃將軍如今不過五旬年歲,正是建功立業的好時候。」
「有公子這句話,黃忠死而無憾!」再次抱起雙拳,黃忠向曹鑠行了個大禮。
「叔至。」曹鑠向身後的陳到吩咐道:「回到軍營挑選百十名精壯兵士,跟隨襄陽派的人前往長沙,務必要保證黃公子的周全。再從軍中挑選一名精通醫理的醫者,沿途照應。」
「記下了!」陳到應了。
曹鑠連這樣的細節都能想到,黃忠心底更加感動,已經是暗下決心,從此往後跟定了曹鑠。
重新上馬,黃忠向曹鑠問道:「敢問公子,是不是真想要劉玄德的人頭?」
「當然想。」曹鑠說道:「如果得了他的人頭,我以後會少許多麻煩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