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着吳小芝慌忙離開的腳步聲逐漸遠去,譚梧笑着端起桌上的茶壺,給一隻杯中注入一杯茶水,在七分滿的時候,輕輕一仰壺嘴,停止注入,然後隨手將茶壺放回桌上,隨手拿起茶杯輕抿一口。
從他這番倒茶、喝茶的動作上看,根本看不出他是一個盲人。
如果吳小芝還沒走,看見他這番動作,肯定會很驚訝,今晚她還在餵他吃飯喝湯呢!可是看他剛才這番舉動,自己吃飯肯定是沒問題的。
只是吳小芝已經走了,看不見這一幕。
隨手將茶杯放回桌上,譚梧笑着起身向前走了幾步,突然一踢左腳,踢得原本靠在牆根下的寶劍突然打着旋飛起,只見他左手隨手一抓,就正好將那把金劍抓在手中。
下一刻,他右手一抓劍柄,信手抽出金劍,隨着他身形突然一矮,一道劍光突然揮灑在這不大的房間裏。
而這只是一個開始,隨着他的身形不斷變換方位,他手中的金劍極其流暢地使出一套劍法,嚯嚯的劍光幾乎佈滿他整個房間,但卻巧妙地避開所有的牆壁和家具,如電光疾閃的劍光根本沒傷到任何東西。
一套譚家劍法在幾息之間迅速使完,譚梧乾淨利落地歸劍入鞘,此時此刻,他氣定神閒,嘴角的笑意仍在。
滿是自得的笑意。
一個月不到,他就練成了《天衍書》的第一章心眼通,比吳小芝以前學心眼通的速度還快,也難怪他如此自得。
他之前用木劍在外面練劍,藉以修煉心眼通的方法,竟然如此有用,這令他大喜過望,今天下午練劍的時候,心眼通突然就那麼練成了,四周的一景一物全部映照在他心中,如湖面觀月,雖然是黑乎乎的畫面,但比起前些天什麼都看不見,已經好太多了。
不過,這樣的喜事,他卻沒有和任何人分享,包括每天餵他吃飯喝水的吳小芝。
因為他突然練成心眼通的時候,心中突然有一個直覺,那個直覺告訴他應該暫時隱瞞自己已經練成心眼通這件事。
隱瞞下來,後面可能會很有用。
至於具體會有什麼用,他暫時還沒想到,但他還是下意識根據直覺行事,守口如瓶,沒有告訴任何人他已經練成心眼通。
傍晚的時候,吳小芝如最近的每一天一樣來給他餵食的時候,他忽然心頭一動,決定先把吳小芝會的後面幾章功法口訣騙到手。
因為當時他已經有了大概的預想:抓緊時間幹掉吳燦,如此才能確保吳小芝不會英年早逝,等吳燦一死,想必吳瞎子就會叫吳小芝修煉《天衍書》後面的功法。
只有吳小芝學會後面的功法,他譚梧才有機會從她這裏也學到後面的功法。
他心裏有一股緊迫感,他不清楚吳家的天譴到底有多邪門,也不確定吳小芝會否突然無疾而終,他怕自己再等下去,有一天吳小芝會突然死了。
天譴這種事誰能說的清?
吳家的天譴是每一代只有一個子女能長壽,其他子女都會早夭,而吳小芝已經十八歲了,她還能活多久?是十八歲就死?還是能活到二十歲?也或更長一點?
譚梧不確定,也不敢賭!
在他想來,既然是英年早逝,那最近幾年,吳小芝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去了。
之前他還沒有修成心眼通,所以無法可想,可現在他心眼通已成,心眼通配合他的家傳劍法,已經令他的劍法威力上升幾個層次。
這是他心眼通修成之後發現的。
因為心眼通的視野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。如此不科學的寬廣視野,註定從此以後沒人能從他背後偷襲到他。
同時也註定了他的出劍會更隱蔽兇狠。
比如:有人從他背後偷襲的時候,他就可以假裝沒有發現,等偷襲之人接近之後,他頭都不用回,隨手一劍刺向身後,就能起到出其不意的必殺效果。
這放在他以前,幾乎是不可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