漆黑之物壓制住了熾白的焰火,妖魔畏懼退散,躲藏在不遠的地方如豺狼般窺視着戰局。
高溫無法撼動它分毫,致命的黑劍在熾白的淨焰里是如此的醒目,將艾德徹底貫穿。
「所以……你之前是在戲弄我嗎?」
這是扭轉戰局的力量,隨着洛倫佐秘血的甦醒,艾德的毫無抵抗的能力。
「不,我只是覺得沒有必要,因為秘血甦醒程度太高會被福音教會發現,就像你說的那樣,第十三號密令一直在執行,在回收完所有的秘血前,聖堂騎士團永遠不會停歇。」
洛倫佐只是覺得麻煩而已,他在舊敦靈隱藏的很多,六年以來沒有人發現他,甚至說沒有人有資格讓他將秘血喚醒到如此程度。
獵魔教團已死,可福音教會依舊存在,他們以信仰的名義糾集出了名為聖堂騎士團的武裝力量,所有的信徒都會成為他們鷹犬。秘血是筆珍貴的財富,對於這筆財富福音教會不會允許它流落在外。
「那麼現在算什麼,我終於讓你正視起來了?」
艾德握緊那鋒利的黑劍,升騰的高溫試圖將其熔斷。
洛倫佐的面容完全隱藏在了面甲之下,只有那熊熊的焰火從那縫隙里湧出,微微晃動留下白色的軌跡。
「倒不是這樣,僅僅是有個更值得的事情等着我去做,所以我沒時間和你在這裏閒扯了。」
反手握緊黑劍再次拔出,燃燒的鮮血揮灑,下一刻艾德也舉起那斑駁的釘劍,帶起焰火猛的斬下。
金屬的崩鳴,濺起紛亂的火花。
艾德就像只燃燒的野獸般,劍刃瘋狂的斬擊,在那燃燒的體表之上,更多的金屬開始析出,如同凸起的尖刺,熾白與漆黑撞擊在了一起,隨後搖晃的撞入那叢生的血肉之中。
耳邊儘是那尖銳的警告聲,那是冰冷的中性聲音,就像機械一般。
是縛銀之栓,那個見鬼的東西正在自己的耳邊尖叫,這是來自教團的技術,獵魔人就是那些狩獵的獵犬,可每一隻獵犬都需要自己的項圈。
艾德已經突破了臨界值,秘血正在他的體內瘋狂增殖,不斷的蔓延,將力量與不詳填滿他的軀體。
反覆的斬擊,艾德甚至看清洛倫佐的狀態,他現在的腦海里只剩下了揮砍,每一次金屬的撞擊聲都會令他愉悅,他命中了洛倫佐,只要這樣一直下去,無論那甲冑有多麼堅硬都會在自己的攻勢下破碎。
他太開心了,不僅僅是洛倫佐終於展現了力量,更多的是這力量的來源,這是艾德從未見過的權能,或許這東西便與聖臨之夜有關呢?他與那個夢魘般的答案越來越近了,越來……
突然的刺痛打斷了艾德狂想,揮舞的劍刃就像卡殼的機器,被死死的卡在了半空之中,再無動彈。
「所以……這算是什麼呢?」
他看着眼前的獵魔人,漆黑的甲冑不僅僅覆蓋在了他自己的身上,還在不斷的向外擴張,如同野蠻生長的枝條,從那本體上垂下,隨後融入那叢生的血肉之中,於是漆黑的荊棘從洛倫佐腳下的大地鞭撻而起,兇猛的抽打着艾德,在他的胸口留下大塊的血跡。
重重的劍擊下,那面甲破損了稍許,一隻毫無感情灰藍的眼眸在其下顯現。
洛倫佐的反擊開始了,這就像簡單的回合制遊戲,直到有一方撐不住為止,荊棘猛的彈起,仿佛刺出的長槍貫穿了焰火。
艾德握緊了劍,迎着襲來的洛倫佐猛的斬下,電光火石之間呼鳴的尖嘯引起空氣的激盪。
燃燒的身影衝鋒了一段距離,最後緩緩停下,沒有再次進攻的意志,他孤獨的站在原地,低垂着頭。
那是隨艾德征戰已久的劍刃,失去了教團的支持,這把量產的釘劍成為了艾德對過往唯一的寄託,在這瘋狂的六年裏見證了艾德的一切。
可現在早已佈滿裂痕的它在今日終於折斷了,其實艾德很早便意識到這些,劍刃是消耗品,無論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