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個大廳里也不見他在招呼客人,這讓楊若晴覺得有點奇怪。
因為往常只要過來,缺誰都不會缺武掌柜的,他就像是一顆螺絲釘,穩穩的固定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。
「武掌柜人呢?」楊若晴逮住一個夥計問。
夥計朝後院那邊張望了下,道:「武掌柜一個時辰前出去了一趟,回來後就把自個關在自個屋裏,也不見出來,我們過去跟他稟報事情,也不讓進去,是隔着窗戶傳話的。」
聽到夥計這話,楊若晴詫異了,打發了夥計,徑直往後院找武掌柜去了。
「誰啊?」
當楊若晴剛剛來到門口站定,並拍了拍門的時候,屋裏隨即傳來武易華略帶沙啞的詢問聲。
「是我呢。」楊若晴道。
腦子裏隨即閃過一個念頭,這聲音沙啞了,難道他哭了?
屋門嘎吱一聲開了,武易華站在門後面,眼睛紅通通的,臉上還有尚未擦拭乾淨的水漬。
完全證實了楊若晴的猜測。
「武掌柜這是咋啦?咋把自個關在屋裏垂淚呀?男子漢流血不流淚,這可不像你的一貫作風哦!」
她故作輕鬆的調侃道。
武易華也有點不好意思,他抬手抹了把自己的臉,道:「沒事兒,就是……哎,不說了,這會子已沒事兒了。」
「駱夫人,讓你見笑了,我這就洗把臉去前院大廳忙活。」
武易華說着,轉身要回屋子,卻被楊若晴喊住。
「不急着這一時半會的,來院子裏,我們一塊兒曬曬日頭,說說話。」她道。
然後徑直走向了院子裏的那張石桌邊,這架勢根本就不給武易華拒絕的機會。
武易華只得硬着頭皮跟了過來,在楊若晴對面坐了下來。
「說吧,到底咋啦?」楊若晴關心的問道。
武易華搖搖頭,不想說。
楊若晴道:「找個人傾訴下,對你有好處,你心裏的鬱結發泄完了,才能全力以赴的做事,幫我打理酒吧,快說吧,我也不算外人了!」
武易華一想,覺得她說的在理。
於是深嘆了一口氣,把今日遇到王蓮蓮的事兒跟楊若晴這簡明扼要的說了一遍。
末了,他苦笑着跟楊若晴這道:「駱夫人,你說我這是怎麼了?以前有好長一段時日,我每天不管睡着了還是醒來,心裏面全都是憤怒和仇恨,」
「每回看到她跟諸葛慶故意從我面前招搖,我就恨不得天上掉下一塊石頭來砸死她。」
「是她毀掉了我的一切,包括男人的尊嚴,」
「我理當最恨她啊,看到她如今這副樣子,我理當開心啊,可是,我卻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開心,解氣是解氣,但真的不覺得有什麼開心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