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不行。
面子還是要給的。
不過鞭子也絕對不能打。
他嫌棄討厭薛念,想要對薛念施以責罰,那是一回事兒。可他既然說了不能罰,就無論是誰都不能罰。
哪怕薛遠道是薛念親爹。
此時薛遠道的親兵已經上來拉薛念。薛念在薛遠道面前比在他面前還有迷惑性,一不辯解,二不求饒,還真就老老實實跟着薛遠道的親兵往下走。
不過起身時目光與沈燃交錯而過。
他無疑擁有一雙極動人的眼。
眼尾上挑,神光內斂,即使眼眸深處藏着抹似有若無的淺淡薄霜,也掩不住萬般星光璀璨,動人心魄。
匆匆一瞥里,沈燃覺得薛念這一眼裏藏着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。
不是抱怨,也並非責怪。
是他日復一日壓下怨憤與不甘,冷眼看世間的嘲弄。
沈燃「啪嗒」將手裏的茶杯放在了桌案上。他垂眸道:「且慢。」
親兵的腳步頓了頓。
薛遠皺眉道:「陛下——」
這回沈燃沒容他繼續說下去,而是緩緩道:「大將軍可知,朕此番出宮到將軍府來,是所謂何事?」
薛遠道怔了怔。
他當然想知道。
所以才一大早就前去面君,卻沒想到沈燃昨天跟薛念喝了那麼多,今天竟還能起的如此早。
他不但沒在薛嫵房中找到人,還發現本該跪在祠堂的兒子也不見了。
這一下怎能不急?
薛念一天到晚帶着那群紈絝子弟鬼混,還要能鎮住他們,身上不經意間就會帶出股凌厲懾人的痞氣來,誰知道什麼時候就冒犯了沈燃?
薛遠道內心深處極其不願意薛念和沈燃湊在一處,更別提兩人竟然還大清早一起玩失蹤。
默然片刻,薛遠道只得暫且擱置處罰薛念之事,道:「請陛下明示。」
沈燃輕嘆了一聲:「這些時日,朝堂上的景象,大將軍也親眼所見了,朕心中實是又氣又惱,又沒什麼辦法,不知大將軍可有什麼好主意,能為朕分憂?」
薛遠道:「?」
這些日子,因為朝臣大規模告假之事,他自然也是憂心忡忡。
可他一介武將,行軍打仗在行,對於文人那點事兒就沒有什麼辦法,要讓他分憂,除非讓他帶兵到各個大臣府上去拿人。
沉吟良久,薛遠道搖了搖頭:「微臣無能,無法為陛下分憂,還請陛下多選能人。」
這話薛念說,或許是句謙詞,但薛遠道說,就是很有自知之明了。
他可以成為大將軍,除了自身武藝高強之外,自然也是有其他長處的,而他最大的長處,就是胸襟極為寬廣,非常能夠正視自己的弱點,並且從不嫉賢妒能,不會因為誰比自己強就對其進行打壓。
知道薛遠道不可能提出什麼建設性意見,沈燃也沒有過多為難對方。
「多選能人這四個字說得就很好。」
他笑道:「不瞞大將軍,其實朕此次秘密出宮,正是要請子期幫忙,為國求賢。」
薛遠道:「!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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