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數年前聞人武和虎頭軍的到來,百姓們才過上了那稱得上算是安穩的日子,可如今看來,恐怕這樣的日子也要到頭了。
「虎頭軍誓死守衛望山城!」
突然聞人武大喝一聲,目光之中滿是堅定,緊接着便聽到身後一眾士卒齊聲高喊道:「誓死守衛望山城!」
誓死守衛望山城!
望山城百姓心頭猛地一震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哪怕大敵當前,眼底依舊泛起絲絲笑意。
只聽一眾百姓大聲喝道:「與虎頭軍同在!」
一聲聲高喊,一開始聲音雜亂,後來漸漸異口同聲,不只是聞人武聽清了,滿城的士兵都聽得一清二楚。
聞人武咧嘴一笑,堂堂虎頭軍的老大,殺敵千人的聞人武此時竟有些哽咽。
咚,咚!
「站直嘍!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擠豆子也不嫌丟人?」
拐杖用力砸地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,隨後就見一道顫顫巍巍的身影從人群中走了出來,語氣中還夾雜着幾分恨鐵不成鋼的味道。
眾人聞聲看去,來人正是城中賣酒的梁老頭。
梁老頭久居望山城多年,一把年紀了卻仍經營着一間小酒館,酒館不大,酒也就只有一種,名叫刀口酒。
這酒自然也稱不上是什麼好酒,除了辛辣異常飲下如一把刀子划過喉嚨外再無其他特點。
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一間小酒館卻成了眾人最為推崇的地方,原因無他只是因為那一碗濁酒分外的便宜。
兩文錢一碗,哪怕有人實在是掏不出子兒來了,梁老頭也會為其打上一碗。
用梁老頭的話講,這酒賤,人卻金貴着呢,不差這一口。
虎頭軍的小子們每每打完仗都會來此痛飲一番,感受那烈酒如刀子一般此口腔刮入臟腑,以此來祭奠死去的兄弟,同時也告訴自己還活着。
「沒有你,我們大傢伙兒幾年前就得死光嘍,多活了這麼多年,賺了!」
聽着梁老頭的話,望山城的百姓都點了點頭,時至今日正正好好是聞人武率虎頭軍鎮守望山城的第六個年頭了,若是沒有虎頭軍,這些年城中的百姓怕是早就被金狼蠻子宰殺殆盡了。
梁老頭駝着背,一隻手背在身後一步一個腳印走到聞人武面前,抬起頭直勾勾地盯着聞人武,那原本渾濁的一雙眼睛此時此刻卻格外的明亮有神。
「守不住,就不守了。望山城是咱們的根,城破了,根就沒了。既然那幫狼崽子要掘咱們的根,要咱們的命,那就殺光這幫畜生!我這把老骨頭雖說不中用了,但也能擋上那麼幾刀。」
聽完梁老頭的話,哪怕是原本存着逃跑心思的人也都點頭表示贊同。
梁老頭說得對,離瞭望山城自己這些人還能去哪,倘若真有能投奔的地方,幾年前就走了,哪還能在這戰火不斷的望山城生活這麼多年。
緊接着眾人紛紛回家,不足片刻又全都出來了,只不過這一次手中多了些東西。
鋤頭、叉子、鐮刀,凡是能稱上手的都拿出來了。
張屠戶拿着兩把殺豬刀惡狠狠地說道:「老梁頭說得對,咱這望山城裏沒有孬種,俺今天也要宰兩個蠻子嘗嘗鮮。」
看着城中百姓上下一心,共同抗敵,梁老頭也笑了:「我老梁頭還有一句話要說,若是可以,我希望咱們能護得幾個娃娃活着出去,也算是給咱虎頭軍、給咱望山城留個香火。」
要知道城中凡是年輕的、有勁的,都入了虎頭軍,可以說如今的虎頭軍早已和望山城融為一體,不分彼此了。
眾人聽到這話一齊高聲喊道:「好!」
張屠戶笑道「老梁頭說的什麼廢話。咱望山城不說各家各戶,但十戶中有八戶人家的娃娃在這虎頭軍中,護着咱自己的崽子不就是咱爺們兒該做的事嘛!哈哈哈」
望着眾人,戎馬一生的聞人武竟也被風沙眯了眼。
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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