該儘快予以施行才是!」
丘福聽得眼都直了:「他奶奶的,世上竟有這樣的道理?怪不得人家說,這些讀過書本本的人,還真他娘的能說,黑的能說成白的,方的能吹成圓的,遼東出了事,他不自請處分,居然還振振有辭地把這說成變革遼東的必須之策了。
丘福剛要說話,一直站在那兒故作沉穩的雒僉終於沉不住氣了,忍不住開口道:「輔國公,開原胡蠻暴亂一事,難道不正說明輔國公所施行的遼東方略存在着諸多弊端麼?祖宗成法、太祖遺策,用以治理遼東,足矣。以雒僉看來,在遼東少些折騰,也就少了這些是非!」
夏潯瞟了他一眼,吃驚地道:「雒大人怎會有如此想法?」
他轉向朱棣道:「皇上,在關內,兩位商賈若是起了衝突,會鬧出這麼大的事來麼?絕對不會!他們會立即想到的頭一件事,就是打官司,由官府公判,而不是訴諸武力。這說明甚麼?說明就因為我大明朝廷在遼東不設官府,由着他們逍遙自在,這才目無王法,目無王法之由,在於遼東沒有王法!
建府開衙,錯了麼?
皇上,在關內,兩伙商賈發生齪齬,至於呼朋喚友,大打出手,直至打砸搶燒,如同暴匪,巡檢捕快全不管用,非得出動大軍,以強大武力來鎮壓麼?絕對不會!原因何在?豈不正是因為他們聚族而居,與其他部族壁壘分明,根本沒有同為國人之念麼?
以此觀之,盡力促其融合,輕族群之念,而重國人之念,錯了麼?
皇上,在關內,城中發生暴亂,動用官兵彈壓,會出現眼跟前兒就擺着兩支吃朝廷俸祿、受朝廷供養的軍隊而不敢動用,反得捨近求遠,另調一路官兵來麼?絕對不會!原因何在?豈不正是對歸附諸部放任自流,即便成為朝廷兵馬,真正掌控着他們的也是部族首領而非朝廷麼?
以此觀之,改變遼東屯牧之法,徵募諸部青壯勇士入我衛所,融之含之,渾然一體,錯了麼?」
夏潯這一番理直氣壯的質問,把皇帝問得啞口無言。陳壽忍不住跳出來,又與夏潯理論起來。
唐傑在一旁聽着,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:「不是該趁着這個機會,向夏潯興師問罪的麼?怎麼話題轉移到在遼東施行變革是當務之急,還是一個錯誤的問題上去了?」
遼東發生的這樁事情,不但沒有被他當成自己施政失敗的一個案例,反而被他當成了遼東急需變革的重要依據,這種思路實在有些出乎眾人的想像,以至於更多的人漸漸回過味兒來,覺得今天的朝議似乎跑了題的時候,他們已經沒有辦法把這個話題拉回來了,只能被夏潯牽着,就遼東要不要變革,面紅耳赤地爭論起來。
兩下里理論來去,夏潯舌戰群儒。要說起對遼東的了解,在場諸人少有人比他了解的詳細、全面,而且他的「歪理」似乎還真能成為他的理論依據的佐證,再加上夏潯的好口才,以至於一番理論,眾人紛紛敗下陣來。
夏潯睥睨四顧,好象一隻鬥勝了的公雞,轉向朱棣,作總結述姓發言:「皇上,不管一個政略是多麼的周密、智慧是多麼的高超,總會有些事先意想不到的特殊情況,這時怎麼辦?完善它就是了。可有些人不是這樣,對新的方略,他們只會挑剔、只會審視,只會以剛剛出爐就得盡善盡美,出不得半點岔子來要求它。
太祖雄才大略,對遼東的政策也不是一成不變的。太祖甫立天下時,尚無力北顧遼東,那時節就遷民關內,屯兵遼東,以定北疆。及至經國二十餘載,國力有所恢復,便開始着手再遷關內之民,以充邊疆,可惜太祖駕崩之後,此略便中斷了。
一些小問題,能解決的以前都解決了,現在剩下的都是難啃的「硬骨頭」,可這些弊端,我們不能迴避,也無法迴避,它再硬,也得把它啃掉,若是沒有大刀闊斧的魄力,只有縫縫補補的機巧,皇上派一個裁縫去,就足以保證遼東暫時無憂了,又何必托負大臣?
然則,這些問題久拖成疾,將來必成我大明腹心之患,到那時候,皇上,您的子孫縱然如您一般天
第614章 蛋疼的歪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