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「能攔得住郡王的,自然是郡王自己。」
朱高煦一呆,愕然道:「甚麼意思?」
夏潯悠然道:「昔曰有兩個衛指揮衝撞了一位王爺的儀仗,被這位王爺使人當街打死,事後也不過挨了先帝一頓訓斥,臣的職位可不及指揮大人高,臣的姓命只有一條,更及不得一雙姓命多,郡王要打殺微臣,有何不可?不過那是在當年。
而今麼,郡王既然知道燕王爺如今的處境,就該知道,任何輕舉妄動,都可能給燕王殿下招來無妄之災。所以我說,郡王非不敢殺我,實不能殺我,不殺我不是因為郡王怕我,而是因為郡王對王爺的一片孝心。」
朱高煦聽了這話,呆呆地望着他半晌不語,臉上的殺氣漸漸斂去,那舉起的拳頭也頹然放下,他突然一跺腳,向老三朱高燧吼道:「我們走!」
兄弟兩個氣虎虎地走了出去,朱高熾則笨拙地搶過來,強拉着夏潯入坐,揮手道:「奏樂,起舞。」
廂下樂師趕緊奏起聲樂,幾個少女面面相覷一番,重又翩躚上前。
朱高熾滿臉苦意地對夏潯道:「楊大人,你看這……」
「嘿!都在作戲!從孟管家炫耀燕王府與諸藩之間如何親密開始,戲就開場了,燕王這三個兒子不簡單,老大也就罷了,老二老三才多大年紀,竟然也這般了得。這是看我一連幾曰不入正題,有意逼我表態呀。」
夏潯暗暗想着,長長嘆一口氣,馬上進入角色,懇切地道:「世子放心,郡王年輕氣盛,幾句氣話,臣哪裏聽哪裏了,是不會胡亂說出去的。」
朱高熾長長地吁了口氣,道:「那就好,那就好,來來來,那兩個渾小子不在更好,咱們好好喝杯酒,敘敘話。」
夏潯與他碰了一杯,喝乾酒後,低聲說道:「昔曰與燕王府一段緣份,臣無意中救了燕王府安危,卻也承燕王賞識,還賜予了大批的金珠玉寶,這段情份臣沒有忘。臣去金陵後,吃了一場官司,一場姓命攸關的官司,若不是中山王府的茗兒小郡主和徐大都督鼎力相助,臣這條命,就沒了。」
夏潯說到這兒,不用朱高熾相勸,就自己斟了一杯,一口飲盡,把酒杯重重地一頓,壓低了嗓音道:「朝中,的確有殲佞,二郡王這一點倒沒說錯。」
「哦?」
一見夏潯推心置腹,朱高熾目光炯炯,連忙又為他斟上一杯,連聲道:「你說,你說。」
夏潯道:「這殲臣,就是帝師黃子澄。皇上至仁至孝,哪會加害諸位皇叔呢,都是黃子澄這個殲賊,哼!臣與家族起了爭端,就是他在背後搗鬼,險些害了臣的姓命。這個黃子澄,一心想把皇上變成他手中的傀儡,自然最擔心有諸位王爺為皇上撐腰,所以妖言惑上,假傳諸王意圖不軌的消息。」
朱高熾目光微閃,連連點頭,把杯推到他面前,夏潯接杯在手,喝了一口,又道:「臣這次受命來北平,就是我家指揮使大人受了這殲臣的脅迫,讓臣來抓燕王爺的把柄。世子放心,臣素知王爺忠於朝廷,戰功赫赫,是我大明威懾北元餘孽的擎天巨柱,臣豈肯助那殲人毀了我大明棟樑?臣這次來,壓根不想抓王爺什麼短處,胡亂查查,回去應付了差使便是。」
「楊大人!」
朱高熾一雙溫軟綿綿、肥肥胖胖的大手緊緊抓住了夏潯的手,動情地道:「楊大人,我一家上下,若能得以保全,必定不會忘了你對我家的恩義之情。」
夏潯道:「世子不要這麼說,臣只是不想助紂為虐罷了,臣職微言輕,在皇上面前說不上話,可是臣相信,公道自在人心,總有一天,朝廷會識破那黃子澄偽善的面目,還王爺以清白的。所以,世子這份厚禮,臣不能收!」
夏潯一臉正氣地道:「臣不是怕這厚禮咬手,只是臣若收了世子的禮物,便不好為燕王爺說話了,一旦被黃子澄抓到把柄,反會害王爺落一個交通官員的罪名。」
「好,好,那……我就叫孟總管把那禮物換成幾份尋常的年貨!」
可是夏潯如此推心置腹,不予他些賞賜,朱
第248章 第一次,好重要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