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,她只是回憶,仍舊讓她毛骨悚然,渾身抑制不住地發抖。
這樣一個表面溫柔,內里殘忍的人,讓她從骨子裏散發出恐懼。
她害怕嫁給譽王之後,兩個人睡在一張床上,他隨時會擰斷她的脖子。
此刻,隔壁的院子不見譽王,也不見小白兔,就連地上的菜葉也被收拾乾淨。
原來放着食物的春凳,躺着一隻赤狐。
若非是小白兔踩斷了一株花莖,她會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覺。
她打了退堂鼓,不敢嫁給譽王。
廣寧公主收回視線,聲音發顫道:「扶我去歇息。」
繪春扶穩了廣寧公主,看向一旁的沈青檀:「郡主,勞煩您隨公主一塊去偏廳休息?」
沈青檀一時沒有應繪春的話,總覺得廣寧公主透着古怪,過度的反應,不像是看到蛇。
尤其是廣寧公主在她問話之後,下意識地看了窗子一眼,眼底的恐懼加劇,臉色更白了幾分。
更令她起疑的則是繪春的態度,延祥宮的偏殿緊挨着主殿,繪春聽到蛇的反應,應該是立即派人去搜查,免得會驚嚇到凌貴妃。
可繪春毫無反應,倒像是知道廣寧公主看到了什麼。
處處透着端倪。
沈青檀斂去思緒:「你帶路。」
臨走之前,她再次看向窗子,只見赤狐閉上的眼睛睜開一條縫,朝她看了過來,兩隻前爪撐在春凳上,似乎想要爬起來朝她走來。
不過片刻,它又懨懨地趴回去。
沈青檀看見它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水光,透着一股子可憐相。
她抿了抿唇,一邊往院門口的方向走,一邊扭頭盯着赤狐。
赤狐沁着水光的眼睛黯淡下來,眼皮子耷拉着,低頭舔了舔自己的毛髮。
沈青檀拿着帕子的手指緊了緊,擔心繪春看出端倪,不能停留太久,收回了視線,與廣寧公主一同去往偏殿。
繪春將廣寧公主安頓好,回頭正要同沈青檀說幾句話。
忽然間,她皺眉道:「郡主,戚小姐呢?她怎得不跟在您的身邊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