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院,不大,也就四十多平,角落裏是一灶台,上面挨着棚子,另一邊堆着些木頭乾草。
張秀蘭一眼就相中了,有家的感覺,又不大,她一個人住很寬鬆,還能做生意,再沒有比這個更好的。
這個年代,樓房都是在外面用灶,住的地方也不大,張秀蘭想想都覺得不舒服,還不如住在這裏。
劉城看她相中了,也沒有再多說,房租是十五塊錢一個月,張秀蘭算算也覺得合適,當場就給了一個月的房租,就安頓下來,有一床小被子,褥子等這幾日有時間再做一條也不晚,到是用來吃飯做飯的東西,都要買。
而此時也近傍晚,商場早就下了班,張秀蘭只等着明天再慢慢收拾,然後考察一下看看做什麼生意。
「房子也找到了,那就先這樣吧,你也陪我跑了一天,就先忙你的去吧。」張秀蘭一送走房東,才和劉城開口。
劉城解開衣扣,脫了外衣,捥起裏面綠衫衣的衣袖,「先跟你一起收拾完我再走。」
人就走了後院,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一把小笤帚,把窗戶都打開,從炕上掃起,張秀蘭見他這樣,也沒再多說,「那我去看看到哪裏打點水來。」
「你來掃,我去打水。」劉城從後屋探出頭來叫住張秀蘭,人也大步走了出來,把笤帚遞到她手裏,就出了屋。
看他沒有一點自在。張秀蘭也不再多想,認真的打掃起來,屋子裏顯然有很久沒有住過人。沉尖就有半厚指,張秀蘭把櫃枱上的沉灰在櫃枱上掃成一堆,在後面找了塊木板當着矬子用,接了沉灰倒到門外的大道上。
劉城提着一桶水回來的時候,手裏還拿着一個盆,「離着你隔兩家的賣菜那裏借的。」
張秀蘭見他眼裏有活,知道連盆也要用。到意外的看了他一眼,*到是一點派頭也沒有。
張秀蘭從自己的包裹裏面掏出在大興安嶺用的抹布。盆里劉城早就倒了水,張秀蘭就直接擰了抹布出來擦灰,她先從炕那裏擦,蘆葦編的炕席用着有些年頭。上面黑漆漆的,張秀蘭硬是給擦的露出了蘆葦的顏色。
等她換水端着盆到外屋時,劉城又從外面走了回來,這次兩隻手裏各提着一大捆的木頭絆子,顯然是買來的。
張秀蘭知道和他算錢他也不會要,索性想着到時從別的地方找回來還過去就行了,也就沒有開口,炕一擦出來,其他的地方就好擦了。
櫃枱現在還用不上。張秀蘭只擦了一遍浮灰,也沒有細擦,張秀蘭看劉城去後院一直沒有回來。等把盆和抹布涮乾淨,又洗了手去後院時,劉城也把後院都收拾了出來,木頭絆子整齊的堆在下面,上面是乾草,從院裏翻出來的瀝青油布也壓在了乾草的上面。春天多雨,這樣即使下雨。柴火也不會太潮。…
張秀蘭就想着要這樣做,沒想到劉城都弄好了,而且和她的心思一樣,也很高興,「天色不早了,你跟我忙了一天,我請你吃晚飯吧。」
劉城站起來看了一眼天色,「天都黑了,我去把借來的東西還回去,再給你買點東西回來吃,晚上你就墊一下,我就先回軍區,等有空再來看你。」
張秀蘭原本也是客套,畢竟人家幫着忙了一天,這幹完活就趕人走,她也不好意思開口,見劉城這樣說,自是高興,「不用買吃的,我的酥餅還有一些,我留下幾個,剩下的你帶回部隊給戰士們分了吧。」
張秀蘭用一個包布把用油紙包的酥餅都包在裏面,提着到前屋的時候,劉城剛洗完手,水桶里的水他也提着倒了外面,張秀蘭把包裹遞過去,劉城也沒有客氣,接了過來。
到了屋外面的時候,劉城才又道,「有什麼事就到軍區去,就說你是我對象,就能找到我。」
張秀蘭點頭。
劉城似也猜到她不會去,又道,「我看了你這裏的街號,等到了部隊我就你寫信。」
「好,你自己也注意安全。」張秀蘭對着他點點頭。
借着屋裏的燈光,劉城打量着眼前的張秀蘭,明明只有十八歲,還是個小姑娘
113:安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