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個鐘頭,居然只有下人進進出出,穿好衣服的一個都沒看見。
父子倆無奈湊到一起。
朱銘表達自己的感受:「朱院長,我又餓了,餓得心頭髮慌,早上的野菜手抓飯不頂事。「
「別叫喚了,你比我吃得更多,該喊餓的是我才對。」朱國祥沒好氣道。
朱銘說道:「一直守着也不是辦法,我看白家大宅附近,還有不少住瓦房的。這個點兒已經在煮飯了,不如……去要飯試試」
朱國祥咽了咽口水:「真當乞丐」
「啥叫乞丐啊,太難聽了,我們只是討點飯填肚子,」朱銘糾正道,「大丈夫能屈能伸,討幾頓飯也不算啥,朱元璋當年也討過飯呢。」
朱國祥還是拉不下臉:「要不再去弄點野菜吧,春天野菜多,肯定不會餓死。」
「野菜不抗餓啊。」朱銘叫苦道。
肚子餓得咕咕直叫,朱國祥也不端着了,指着馬兒說:「這畜生不能帶着,否則肯定討不來飯。」
朱銘走到馬兒面前,表情嚴肅道:「老子要去辦大事,你不許跟着!」
「噗噗!」
瘦馬打了兩個響鼻,也不知聽懂沒有,這畜生滿地啃草倒是飽了。
鄉下百姓只吃兩頓,一般在半下午煮飯。
眼見各處炊煙都淡了,估摸着已經把飯做好,父子倆才正式開啟討飯之旅。
沒走多遠,瘦馬便跟上來。
「去去去,自己啃草去。」朱銘手推腳踹,把馬兒往回趕。
瘦馬有些委屈,站在老遠搖頭晃腦,距離二人幾十米一直跟着。
朱國祥指着一戶人家說:「這裏剛才冒煙了。」
朱銘評價道:「窮人的院牆都是竹籬笆,這戶卻是木籬笆,院門也是木製的,應該算是小康家庭。朱院長,你來交涉,年紀大更顯得可靠。」
朱國祥伸手敲響院門,很快有個漢子把門打開。
朱國祥實在抹不開面子說可憐話,學着古人拱手作揖:「大哥安好,我父子二人流落此地,錢財都被山賊搶了。能否給一口吃……」
「嘭!」
院門猛地關上,那漢子罵罵咧咧道:「有馬還討吃的,俺家還沒錢養馬呢。」
兩個穿着奇特、舉止怪異的外鄉人,從昨天到現在,帶着一匹馬在附近亂轉,怎麼可能不惹人注意附近居民早觀察他們很久了。
吃了閉門羹,朱國祥有些尷尬,對兒子說:「換一家,這次你來。」
朱銘硬着頭皮去下一家,雖然心裏沒底,嘴上卻還在調侃:「朱院長,你討飯的技術不行啊,接下來且看我大顯神威!」
「就你還大顯神威,開直播要打賞都不利索。」朱國祥無情拆穿。
朱銘驚訝道:「你居然偷看我直播」
「咳咳!」
朱國祥咳嗽兩聲:「兒子搞直播,做父親的不能去看看」
朱銘當即抓住把柄:「你當初反對我搞自媒體,說我做的視頻狗都不看。好你個朱院長,不但看我的視頻,還偷偷看我的直播!」
「快去討飯!」朱國祥不願提這茬。
「去就去,區區幾碗飯菜,手到擒來的事情。」朱銘大言不慚道。
幾分鐘後,面對再次關上的院門,父子倆大眼瞪小眼。
朱國祥問:「還討不」
「鍥而不捨,這次換你來。」朱銘說道。
朱國祥對此頭皮發麻,他堂堂的農學院副院長,居然被討飯這種事情給難住了。
朱國祥走到另一處院門外,轉身對兒子說:「要不再烤兩個紅薯」
「那是種子,不能再吃了,快點敲門討飯。」朱銘表示拒絕。
毫無懸念,討飯行動再次失敗,主要就是被那匹馬給害了。
鄉民或許有心善的,願意施捨給乞丐,但絕對不願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