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百六十六章 漸入霧中_頁2

在他面前,凝聚成如瀑的雷雨,嘩啦啦落下。

    他駕雷而來,出其不意,以六雷玄罰令從天而降,連續九道雷光將一位鏜金門客卿擊落,解救丁威鋥,現下除去司徒末,鏜金門餘下的五位築基如今還有三位,圍在司徒表身邊,抵禦丁威鋥。

    李承也是第一次與司徒末交手,雖然道統上並不佔據優勢,可勝在法器克制鏜金門,與丁威鋥聯手,也將眾人壓下去。

    眼下一招手,六枚雷罰令立刻圍繞着手腕旋轉起來,銀白色的光輝蕩漾,噴涌而出:

    「陽至為噓,遂誕六雷!」

    立刻有明晃晃一片亮白,六道狹長優美的令牌一同閃爍,符文逐一亮起,面前的司徒末則信手擲出一枚金盾來:

    「轟隆!」

    滾滾黑煙洶湧而起,金盾幸虧不是什麼血氣之物,妥當撐下來,司徒末卻立刻抽出刀,鏗鏘一聲抵擋住黑煙中的雷槍。

    「鏘鏘鏘…」

    李承手中雷槍舞動,招招壓制眼前的鏜金門主,神色並不輕鬆。

    「這司徒末…到底什麼意思…」

    太古怪了…眼前的司徒末簡直不是鏜金門主的水準!

    要知道司徒末是積年的築基,早早開始修行秘法,縱使是天上的【重明洞玄屏】壓制了金針與金刀,也絕不是什麼容易對付的角色!

    李承的目光沉沉望去,對面的鏜金門主似乎有些恍惚,自己姐姐說司徒末『狐疑狡猾,陰損刻毒』,如今似乎只是一個沉默的修士而已。

    一旁的丁威鋥早已經心中不安起來,他與司徒末接觸多次,也斗過法,熟悉得很,如今司徒末本該充斥陰損、奸詐的眸子已經完全變化,反而現出一種沉默的冷靜,讓丁威鋥大感不安。


    他暗自傳音道:

    『承大人,此人恐怕有謀劃…』

    李承疑道:

    「你等既然說他奸詐反覆,難以琢磨,若有計謀,為何顯出這般模樣,徒增疑心?」

    相較於李家兩人的暗自起疑,司徒末只駕着金光,踏風穿行,迎着滿天雷光,才運轉法力,天空中那面銅青色的屏風光華下照,將他的兩樣法器定在空中,動彈不得。

    司徒末只能以手掐訣,放出光輝迎接雷霆,打得憋屈無味,他的面上卻沒有太多表情,沉默地抵禦着。

    司徒末在李淵蛟時期便與李家交手,他築基的時日更長,甚至可以算得上李玄宣一級的老人了,被李承這後輩中的後輩藉助法器壓制,本算得上是可悲可恥的事情,他僅是沉默注視而已。

    司徒末今日啟程時,收到了三封飛信,都從太虛飛出,兩封要他殺李承,一封要他殺丁威鋥,逼出李周巍。

    隨信而至,還有一條灰索,上繪山川之紋,金邊白暈,一枚紫符,神通渺茫,作紫水蕩漾之華,入手冰涼,一直刺進他心底。

    紫符他看不清,灰索司徒末可太熟悉了,從書里讀過太多次,這東西是自家真人司徒霍的得意寶物,紫府級別的靈器。

    【山暝動岳索】!

    自家真人司徒霍流亡海外,生死不知,傳聞又被元素重創法身,斷去一臂,從此更不敢回海內,他為何要來趟這趟渾水?他有什麼必要趟這趟渾水?

    司徒末與李氏交手這麼多年,從來都在規則邊緣里躊躇,當年在金兜島,李玄鋒持着弓在海里等着,司徒末縮在島上動彈不得,平心而論,當時的惶恐尚不如今日。

    鏜金一門,自三代始,暴斃、自裁、為兄弟所殺的門主數都數不過來,他司徒末鏜金門出身,自己就是殺兄上位的,能從夾縫中活到今日,眼光並不弱,心中其實很明白。

    『如今能殺、規則內能殺李家嫡系者,唯我一人耳。』

    李家所恃是在外的李曦明,司徒家苟活也是靠着在外的司徒霍,此時此刻,沒有一個人比司徒末更適合做這件事了。

    論仇怨,他司徒末與李氏仇怨不淺,論背景,



第七百六十六章 漸入霧中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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