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,電話又響了,是江剛來電。
江剛的聲音陰冷而無情:「陳總,有事要和你商量,麻煩你過來一趟。」
陳艷現在被江剛套牢了,不知何故,她現在有點懼怕江剛的陰森,猶豫着不想去,不料江剛緊接着又說了一句:「小明和江安都在,今天有一件大事要商量,就等你了。」
陳艷一瞬間有一個感覺,早先她輕易從江安手中得到股份,會不會是江剛的欲擒故縱之計,當時確實覺得容易了一些,現在想想,她實際上是被江剛套牢了才對。
難道說,江剛才是躲在背後最老謀深算的那一個?
陳艷再仔細一想江剛的發家史,就愈加肯定自己的判斷,糟了,江剛其實將她於股掌之間,說不定最後還想讓她當炮灰來點燃夏想最後的怒火。
陳艷驚嚇出一身冷汗,又想到了雷小明,由雷小明又想到了雷治學,就更是對西省的局勢看不透徹了,雷治學堂堂的省委書記,怎麼自從夏想上任之後,好象對夏想一點兒制約也沒有?
這麼說,到了關鍵時候,雷小明省委書記公子的名頭也未必能保得了她的命?
怎麼辦?陳艷終於感覺到了焦急,也不知道季如蘭來後,能不能當她的救命稻草。
……
陳艷對雷治學的不解,也是省委不少人對雷治學的不解。
其實也不是夏想一上囘任,雷治學就退後,在夏想初上囘任的前期,雷治學也曾多次出手顯示省委書囘記的權威,並對夏想帶來了不小的約束。省委書囘記畢竟是一把手,想牽制省長有的是辦法。
但也不知道從何時起,雷治學的心思走了,不在省委了,對省委的各項工作,也不如以前上心了,甚至省委秘囘書長歐克人還有幾次請示工作時,得到了答非所問的指示。
雷書囘記的心哪裏去了?
大部分人只能憑猜測來想像,只有部分知道內囘情的省委領囘導心裏清楚,雷書囘記的心,被入局之事牽絆了。
不管背後的推手是不是故意借入局之事分散雷治學的注意力,也不管故意提名梅昇平和陳風來轉移雷治學視線是不是夏想的主意,總而言之一句話,策略奏效了。
雷治學對省委各項事務的用心明顯下降,甚至一些大事也很少過問,尤其是最近往京囘城跑的次數之多,比吃飯的次數還勤快!
雷治學對省委近乎放手不管的做法,讓王向前、毛申文很是鬱悶。王向前鬱悶的是,他最近被夏想壓囘製得沒有了空間,倒不是說夏想剝奪了他應有的權力,而是他以前在省政囘府之中說一不二的威望日漸減弱,政囘府班子七個副省長,現在已經四人全面倒向了夏想同,還有一人中立,就是說,他在政囘府班子之中堅定的同盟,只有一人了。
想當年在政囘府班子一言九鼎的風光,現今落得如此境界,王向前自然鬱積難安。人都是如此,曾經的風光不再,肯定留戀,即使曾經的風光本不該屬於他,他也會覺得難受。
更讓王向前不安的是,蕭雷之後的市局形勢一直懸空,仇唐雖然沒有扶正,卻一直在加緊收權,並且在省廳和市委的支持下,廣培黨羽,試圖徹底掌控市局。
王向前就找毛申文商量,組囘織部儘快提名新任市委政囘法委書囘記、公囘安局囘長人選,不能讓仇唐再繼續坐大。拖得越久,對自己一方越不利。最後就算不讓仇唐順利扶正,新上囘任的局囘長也很難再從容掌控局勢,至少需要一年半載才能扭轉現在仇唐精心部署的局面。
形勢嚴峻,而且王向前心裏更清楚的是,夏想最終是不是要將他拖下水還未可知,但想要破囘解西省難題,僅僅落囘馬一個市委高囘官還遠遠不夠,至少還要掀翻一名省委領囘導,才能從根本上給許多人敲響最後的警鐘。
否則,西省的問題治標不治本。
王向前很清楚夏想的能量,也擔心他會成為夏想要在省委樹立的反面典型,儘管說來他在中囘央也有強囘硬的後囘台,但怕就怕能源型經濟轉型深入到一定程度,難免會泥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