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,這群人此刻才對「天下第一人」的秦正秋並不算多麼恭敬。
畢竟哪怕就是秦正秋,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對付這樣多的二品高手。
更何況前者如今還有求於他們.
「諸位。」
緩緩睜開眼睛,渾濁的目光終於令屋中的叫嚷聲漸漸停息了下來。
所有人都緊緊盯着秦正秋,心跳不知為何皆變快了幾分。
雖說不相信前者會動手,但氣勢上眾人還是弱了一些。
而秦正秋便這麼慢慢掃視了一圈,這才開口說道:
「諸位所言不無道理,但老夫卻也有自己的打算。」
「楚先平雖籠絡了一些馗龍之人,可於老夫來說仍不足為慮。」
「如今登仙天機是真是假尚未可知,若現在便與他們翻臉,倒頭來或許便會落得個竹籃打水的下場。」
「所以老夫以為,一切便等到二月二那日再談不遲。」
「如若到時天機真現,而楚先平也當真要與老夫爭奪機緣,那老夫自會出手將其斃殺。」
「還有魏長天」
說到這裏,秦正秋頓了一頓,眾人的表情也變得意味深長。
前者與魏長天的關係,天下沒人不知。
雖說二人早已撕破了臉,在大乾京城那次更是險些便要大打出手。
但在座眾人難免還是會擔心秦正秋會捨不得殺他這位外孫,進而導致什麼意外。
畢竟血脈親情這東西
「諸位,如若魏長天后日現身於方寸山.」
閉上雙目,秦正秋的語氣很平靜、很冷漠。
他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,就仿佛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一樣,淡淡的給出了答案。
「我必殺之。」
「魏長天」
客房裏沒有點燈,月光灑進來,隱隱落在魏長天的側臉。
許歲穗躺在唯一的床上,魏長天則是坐在桌邊。
雖然眼下城中並無人在搜查他們的蹤跡,但魏長天肯定不敢掉以輕心,便決定這兩天都不睡覺了,以免有突發情況時來不及反應。
身為二品武人,幾天不睡覺根本不是問題,所以他此刻精神狀態依舊很好。
反倒是許歲穗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。
「咋了?」
扭頭瞥了一眼正盯着自己的許歲穗,魏長天皺眉道:「快點睡。」
「我睡不着嘛。」
許歲穗雙手合十墊住側臉,眼神里似乎有些嚮往:「魏長天,你說這次我們能回去嗎?」
「我哪知道。」
魏長天撇撇嘴:「能不能活着都不好說。」
「那你說如果我們死了,是不是也能回去啊?」
許歲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,笑着說道:「畢竟我們就是因為前世死掉了才會穿越到這裏的嘛。」
「可能吧。」
魏長天明顯懶得去想這種沒有意義的問題,隨口敷衍道:「等你死了以後就知道了。」
「是麼.」
不知道為什麼,許歲穗的眼神忽然閃過一絲失落。
「魏長天,你怕死麼?」
「還行吧。」
魏長天繼續敷衍:「反正都已經死過一回了。」
「嗯,我也不怕。」
許歲穗縮了縮腦袋:「但是我怕疼。」
「疼?」
魏長天看了她一眼,腦海中想起了兩年前,許歲穗剛找到自己後發生的一幕。
「化療很疼麼?」
「.還好啦。」
許歲穗明顯愣了一下,但很快就笑着回答:「不怎麼疼的。」
「哦。」
魏長天點點頭:「那你就沒有想過,即便你回去了,你的病還是不會好怎麼辦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