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再見祠堂_頁2

些出乎意料的是,這片林子似乎只是佝僂人的「工作場所」,並不是家。

    虞幸沒找到佝僂人的住所,只找到一個籃球場那麼大的深坑。

    深坑裏的味道是進山為止最難忍受的,裏面混合着各種人類可以承受的極限味道,虞幸爬到坑的邊緣朝下望了一眼,差點被坑裏撲面而來的腥臭掀下去。

    「……靠,太恐怖了。」虞幸眼中露出恐懼,他終於找到了這場推演里讓他害怕的東西。

    特麼的,真的太難聞了!

    聞一下就覺得腦子暈暈的,他豪不懷疑,如果他晚撤出去幾秒,就連他這樣的體質都能暈倒在原地。

    這是物理攻擊,極其強大的物理攻擊。

    至於坑裏堆積如山的鳥屍,對虞幸來說反倒不算什麼,只是視覺的衝擊而已,密密麻麻的白底灰紋或者灰底白紋的小屍體,很可怕嗎?

    一點兒也不。

    他見識過深坑後,迅速離開了林子,想也知道,只要佝僂人還保持着一點理智就不會住在林子裏,天天忍受這屍坑傳來的味道。

    佝僂人的家應該在林子後。

    另外,虞幸已經猜到,如果倒掛鳥屍有它自己的意義,那麼坑裏扔的鳥屍應該都是在倒掛過程中掉下來的,「不再有用」的屍體。

    他隔着衣服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,木着臉走出鳥屍林,看到了一條被踩出來的小路。

    世界上本沒有路,走的人多了,便也成了路。

    只有一個「人」會在這條路上來回行走,那就是佝僂人。

    虞幸眼睛一亮,繼續自己偷家的過程,沿着小道而去。

    他為了方便,將唐刀連同刀鞘一起綁在了皮帶上,就放在畫筒旁邊,這樣他只需要將刀從刀鞘拔出,沒必要再去解畫筒的鎖扣了。

    繼續往前走,虞幸看到了位於小道旁的腳印,隨着泥土越來越濕,腳印也越來越深,他眉頭微挑,暗道難道腳下曾經是一條暗河?


    否則為什麼好端端的地面就濕了。

    到了後面,土地簡直像爛泥一樣難以下腳,虞幸真的是一邊嫌棄一邊走完的。

    他對這片山林的熟悉感在鳥屍林那裏暫時消失,一出鳥屍林便又恢復了,踩着濕泥土地,虞幸感覺周圍的樹木仿佛都在曾經見過似的。

    一個想法在腦海中漸漸成形,虞幸打量着樹木猙獰的枝丫,沿着一條能通人的空隙在林中穿行。

    前方的空氣越來越冷,虞幸看似輕鬆地走着,實際上警惕心已經調動起來了。

    他七拐八繞,經過了數個奇異的拐角,終於看到了遠方一個小小的黑影。

    當他走近,小黑影的輪廓逐漸清晰,正是虞幸熟悉感的源頭!

    一棟面積不大的祠堂矗立在那裏,祠堂是古式建築,上面就和他在棺村外的林子裏見過的一樣,朱紅色的木製牆壁,深棕色的榫卯結構,大約二十平米,沒有大門。

    其實總得來看,祠堂並不是黑色,只是朱紅的牆壁在暗夜中顯示出一種深沉的質感,總體色調偏暗。

    讓虞幸在腦海里固定「黑色祠堂」這個詞的原因,是祠堂大開的門中,那口如出一轍的巨大黑色棺槨。

    其實棺槨才是祠堂唯一的中心。

    面前這座祠堂,和棺村那一座不能說是十分相似,只能說是一模一樣。

    連帶着,就連祠堂外的樹林,都和棺村那片林子一樣,樹種、高度、密度如出一轍。

    虞幸相信,棺村和重陰山在地理上應該是南轅北轍的兩個地方,氣候、溫差、海拔都完全不同,能在這兩個地域中生成如此相似的山林,不可能是巧合。

    只可能是棺槨在發揮作用。

    只是……

    他腳步輕輕,悄悄接近了祠堂,凝望着緊閉的沉重棺槨。

    棺村的棺槨里睡的是有自我意識的周永笙,那這個棺槨里……


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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