雙魂,此時只怕也是渾渾噩噩,任人擺佈。
幸好他們不知道我是一體雙魂,如今用那什麼散魄離魂咒鎮住了師兄和我妹妹,我卻還有神智。可是……如何救我師兄一起離開呢?聽王慶所言,施咒七天後,師兄就要徹底完蛋,變成屍傀了!」
談月茗曉得那王宗主道術高明,眼前這六具屍傀她雖然打得過,可是只要一動手驚動了王慶,她就休想逃走,更不要說還得帶上師兄了。
怎麼辦呀,這可怎麼辦?
談月茗忽然想到了王慶和左右護法方才的談話,聽他們的意思,當時留在奉常院善後的鬼王宗高手全死了?
奉常院那些人不是鬼王宗眾高手的對手,所以……能把他們殺個乾淨的,只能是陳玄丘。那陳玄丘那麼厲害麼?那我……我向他求救?
一念及此,談月茗頓時羞得無地自容,可是眼下她也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,偌大一個姬國,她能想到的唯一救星,只有陳玄丘。
談月茗嘆了口氣,幽幽地想:「現在想來,那人也不是個繡花枕頭,這樣的話,妹妹若真心喜歡他,就……就讓他們在一起也沒什麼。只是,我得與他約法三章,在我沒有找到和妹妹分開的方法之前,他千萬千萬……不能和妹妹有肌膚之親,對,就這樣。」
想到這裏,談月茗悄悄一摸腰畔,忽然發現法寶囊不見了,頓時臉色一變。悄悄四下打量一番,才發現她的法寶囊被丟在幾丈外一張几案上,裏邊的東西已經翻了出來。
幾隻傳訊紙鶴散亂地扔在几案上,這東西每一個門派操縱的法門都有些許不同,旁人得去全無用處,可對月茗來說,這卻是她此刻與陳玄丘聯繫的唯一辦法了。
怎麼才能拿到紙鶴呢?
茗兒盤膝坐在那裏,硬生生急出一身汗來,依舊想不出辦法。
陳玄丘已打定主意,今夜不去尋那鬼王宗剩下三名弟子的晦氣了,就讓他們草木皆兵,自己嚇自己吧。
可夜色已深,他卻了無睡意。
他一直在等茗兒的紙鶴,茗兒若是脫困,沒理由不告訴他一聲,可是直到此時,依舊沒有消息。
茗兒又被鬼王宗的人抓住了,還是逃跑途中,遺失或損壞了寶囊中的紙鶴,一時無法通知我?
陳玄丘越想越是煩悶,於是出了門,在木屋附近散起步來。
接連出事之後,這山上不但有了巡弋的士卒,山間小道上還每隔七步,便安了一盞竹篾編織的燈籠。
燈籠半人多高,晚上點燃後,山間處處燈光,倒也頗有詩意。
李青蝠今晚也難以入睡,第一賽,他的對手是鬼王宗的莫青雲,九死一生。第二賽,他的對手是金陽仙宮的高岩,九死不生。
可是,第一個對手離奇死去,無法參賽,他自動獲勝了。
第二輪,由於重新編排對戰榜單,他成了唯一一個輪空的選手,再次自動獲勝。
李青蝠覺得自己一輩子的好運氣,這次都用光了。
明天,他的對手是靈元谷的蕭劍,李青蝠知道,他沒有贏的希望,也不可能再有這樣的好運氣了,他將止步於第二輪。
所以,反而淡然了。
一旦靜下心來,他反而能品味到這山風的清涼、這夜景的淒迷,這人生的美好……
忽然,李青蝠發現前邊山路上有一條頎長的身影緩緩走過,李青蝠立即停住腳步,貼着一叢修竹站定。
他不好意思見人,就像科舉時代,那些「同進士」不好意思跟人家「進士」一起高談闊論一樣,混子見了學霸,底氣不足,有點虛呀。
陳玄丘沒注意李青蝠,他在山間小徑上踱了許久,心中的焦慮不但沒有舒緩,反而更加嚴重了。
茗兒不會出事吧?陳玄丘放不下。對敵人,他可以殺伐決斷,可對朋友,他做不到那麼灑脫。
高空之中,罡風凜冽。
一團澎湃百餘丈的烈焰疾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