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干,還經常偷懶,老是這樣搞,哪個老闆用他?
剛開始同村人還替他說好話,結果他好幾次都不聽勸,還連累好幾個人丟了工作,後來就沒人願意搭理他了。
就這樣,在外面混了沒兩個月,幹啥啥不行,就灰溜溜的回村了。
他是家裏的一根獨苗苗,十歲時母親走失後,就跟父親相依為命。
老頭兒疼他,捨不得打他罵他,除了嘆氣外,連重話都不肯說兩句。
這就越發讓他變本加厲,名聲也越來越不好。
本來這樣的人,在農村是討不到媳婦的。
不過他父親是縣裏的郵遞員,有次往深山一個寨子裏送信件的時候,救了一個採藥人。
由於工作性質的原因,每半年都要往深山裏跑幾次。
一來二去交情漸深,採藥人為了報答救命恩情就想把女兒嫁過來。
那個時候,陳凌的父親正為兒子的婚姻大事發愁呢,聽到這話頓覺喜從天降,哪有不答應的道理?
其實這也是人家的寨子比陳凌所在的陳王莊還要偏僻,在更遠的深山裏,不知道陳凌什麼德行。
不然的話,就算是報恩恐怕也得慎重考慮了。
「也是這混球運氣好,有這樣一個老子,要不然指定打光棍。」
陳凌走在青石板鋪就的小道上,內心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父親。
不管是前世,還是這裏,兩位父親在對待兒子上,都是傾盡了所有。
只可惜命都不大好,沒享幾天清福,就早早的過世了。
實在令人嘆惋。
天色完全黑下來的時候,陳凌回到了現在的家,一個樸素的農家小院。
院子裏有着壓水井、葡萄架、梨樹、桃樹、雞舍……
此時天色已黑,陳凌找到燈繩,把電燈拉開,準備做點晚飯。
早晨就出門了,在外面轉了一天,中午都沒吃飯,眼下早已飢腸轆轆。
只是剛要準備吃的,門口掛着的厚布門帘被撩開。
一個身材纖細的年輕女人,梳着麻花辮,胳膊上挎着長柄竹籃走了進來。
陳凌瞄了眼,竹籃里裝着碳塊。
現在是二月初,夜間氣溫還比較低,房裏還燒着鐵皮爐子取暖,不然晚上冷得沒法睡。
所以每天做晚飯的時候,王素素都會趁着從後院窖里取菜的功夫,裝上一竹籃子新碳,以備夜裏用。
這個過程每天都要來一遍。
只是她今天一進門,就見陳凌站在屋子中央,眼睛正盯着她看。
兩人一對視,陳凌明顯看到王素素眼中閃過的驚懼,只見她身子一哆嗦,竹籃啪嗒掉在地上,炭塊嘩啦啦滾了一地。
「我、我……」王素素頓時身子繃緊,神情滿是畏懼和慌張。
仿佛生怕下一刻,迎來的就是陳凌的大罵,和拳腳相向。
結果等了幾秒,見陳凌愣着沒動,臉上也沒什麼多餘表情,王素素明顯更害怕了。
急忙蹲下,把炭塊一塊塊撿回竹籃里。
一邊撿,一邊小心翼翼的偷看陳凌,怕他突然發脾氣。
結果陳凌並沒有什麼反應。
她哪裏知道,眼前的陳凌已經不是那個對她非打即罵的陳凌了。
「去後院取炭了啊?我還以為你出門了!」
陳凌笑了笑,雖然已經來到這裏三天,但每次見到這小媳婦,還是忍不住在心裏泛起一種驚艷之感。
細嫩白皙的臉龐,水靈靈的大眼睛,俏生生的站在陳凌面前,如一朵山茶花般清麗可人,柔弱又不失溫婉醇和。
這樣的純天然美女,在十五六歲小姑娘都開始化妝的後世,已極其罕見。
不過看着王素素怕他怕得跟個小兔子一樣,瑟瑟縮縮的小模樣,陳凌頗為心疼的同時,心裏有種濃濃的負罪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