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着臉色,也在吩咐他新收的兩個小妾:「趕緊收拾東西,咱們要走啦!」
兩位姑娘見他臉色陰沉,不敢多說,急忙回到內室,匆匆收拾東西。
黃景容負着手,在廳中踱了幾步,心中越想越恨,忍不住罵道:「老夫真是流年不利,出京的人那麼多,怎麼偏偏是我被這個瘟郎中給盯上了!哼!老夫惹不起你,還躲不起嗎?有本事你就跟着老夫走遍劍南!」
黃景容想的得意,獰笑起來:「老夫還就跟你耗上了,你若一直盯着老夫,御史台那班同僚在其它各處一樣可以達到目的,到時我御史台東山再起,重新得到陛下的信賴,再慢慢整治你這不識時務的小子!」
老黃在嶲州是真的呆不下去了。
冤州又出現一位欽差,而且和上一位欽差不合的消息,民間百姓毫不知情,但是那些官員和土司頭人們卻一清二楚,於是黃景容立即門前冷落車馬稀,所有人都觀望着風色,等着兩位欽差分個高下。
高下其實不用分,第一回合黃景容就落了下風。如果這是在京里,或者是由御史台的人控制的地盤,他還可以用屈打成招、人為炮製的手段製造一些謀反的證據,可這是冤州,他在這兒唯一的倚仗就是聖旨,楊帆一來,這唯一的優勢也沒了。
人殺不得,禮收不得,集齊西南各族美女的夢想也破滅了,他還留在這兒幹什麼?所以,黃景容果斷決定走人,他知道楊帆的目標並不是他一個人,而是整個御史台,如果楊帆一直盯着他,他就拉着楊帆巡視整個劍南道,最後獲勝的還是御史台。
眼下在冤州他已威風掃地,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他打算下一站去姚州,楊帆眼傷未愈一時半晌恐怕追不上來,他早些趕去或者還可以多撈些好處,而且姚州那邊被發配過去的流人也比較多。
想到堂堂欽差,竟被人逼得這般狼狽黃景容心頭更恨,忍不住惡狠狠地咒罵道:「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啊!楊帆,但願你的眼睛就此瞎掉!」
楊心此時正在刺史府的後花園裏散步這裏林木蔥鬱,光線柔和,正適合他此刻的狀態。他的眼睛還是有些紅腫,不過已經不影響他的行動了。
想起來,楊帆還真是有些後怕,如界他的眼睛真的瞎掉……,想想就不寒而慄。
這世上永遠不乏離奇搞笑的死法,晉景公掉進廁所淹死;羅馬執政官法比斯被羊奶中的一根羊毛嗆死;古希臘悲劇作家索福克勒斯更加悲劇,被天空中飛過的鷹拋下的一隻烏龜活活砸死
一個技擊高手在毫無防備之下,當然也能被人算計。楊帆如今已經做了官,卻一直保持着江湖人的習氣,做事喜歡獨來獨往,這時他真的有些後怕了,因為他已經有了牽掛,他有他的女人,還有即將出世的孩子。
想到行的孩子楊帆心中便一陣溫暖,仿佛整個身子都沐浴在陽光下,渾身暖洋洋的。當他輕輕撫摸着妻子緊緊繃起的肚皮,感受着她腹中孕育的小生命時那種ji動真的是難以言表。
當他知道御史台以殺戮婦孺自垂的時候,他義無反顧地來了儘管困難重重,儘管他明知這是違背皇帝意願的。這其中,為官一任的想法只佔了他動機的十分之一,因為童年時期相同的際遇而產生的同情佔了十分之三,更多的卻是因為他即將成為一個父親。
當他即將擁有一個延續了他的血脈的小生命時,他才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,當他聽說御史台的那群酷吏連被裸中的孩子都不放過時,他真的憤怒了,他無法想像,那些酷吏同樣有妻有子,為什麼就能冷酷地舉起屠刀。
腳下一隻蟲子正在蠕動着努力爬過那條小徑,楊帆抬起腿,從它身上跨了過去。感受着溫暖柔和的陽光,呼吸着林中清新的空氣,想着他未出世的孩子,楊帆的心莫名地柔軟起來,以致這一刻,他像佛一般慈悲。
這時,前方忽然傳來一陣交談的聲音,楊帆一開始並沒有在意,但是「司馬不疑」這個名字傳進他的耳朵時,他便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。
「那個司馬不疑膽子可真大,竟敢行刺欽差
第五百一十三章 成不了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