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後大家多多往來,都是朋友!」
楚狂歌微笑道:「侯御史這個面子,楚某願意給!」
侯思止臉上露出一絲笑容,但楚狂歌話風一轉,又道:「不過,國法,某不敢犯;軍法,某亦不敢犯!楚某任洛陽監門校尉,緝查九門,不敢循私,如今侯御史這幾車錦緞有蓄藏、走私之嫌疑,是否清白,楚某不敢斷言,還是交付有司查個清楚的好。這樣,與侯御史的清譽、與楚某的職責都有個交待。」
侯思止雙眼微微眯起,眼縫裏泛起針芒一般的光芒,森然道:「交付有司?哪個衙門敢來審我?」
此事的嚴重性侯思止並非不清楚,否則他也不會如此小心了。
如果現在依舊是御史台一手遮天、囂張到無以復加的時候,不要說蓄藏幾車錦緞,就算再跋扈的事他也不怕,可現在不成,朝里正有人等着抓他的小辮子。
然而,多年來的囂張和身為上官的尊嚴,讓他無法在楚狂歌面前露出乞饒的神態,即便是色厲內茬,他也隱藏的深深的,不讓楚狂歌出他內心的軟弱。
他冷厲地盯着楚狂歌,希望楚狂歌能像唐縱一樣屈服,但是楚狂歌的目光卻越過了他,向他的肩後。
侯思止大怒,他受不了這種藐視,但他馬上就發現楚狂歌並不是想表現得對他不屑一顧,而是真的在什麼。
侯思止霍然回頭,他的臉色馬上就變了。
楊帆騎在一匹棗紅馬上。正佇立在堆滿錦緞的牛車旁邊,身旁還有一騎。馬上坐着的那人依稀便是那日在推事院裏鎖拿王弘義的那個班頭兒。
侯思止的目芒攸地縮如針尖,此時,他終於無法掩飾自己的恐懼了,楊帆一副恰好出城路過這裏的樣子,但侯思止如何還不明白,自己已經落入楊帆的陷阱,此事想要善了已絕不可能。
楊帆「很偶然」地經過定鼎門,「很偶然」地到了路旁停着幾輛錦緞堆積的牛車。又「很偶然」地到了唐縱,於是上前攀談了幾句。
今日之楊帆,權威遠在侯思止之上,他不像周興、來俊臣一般令人畏懼,但是誰都清楚,三法司中,今以刑部權勢最熾。刑部之中,自然是這位刑部司郎中力壓群雄,只要楊帆願意,他馬上就可以像周興、來俊臣一般威風。
所以,唐縱不敢有所隱瞞,他訕訕然地說明了經過。楊帆立即把臉一板,教訓道:「那麼車子還停在這裏幹什麼?我等為國執法,豈能官官相護,敗壞了朝廷綱紀?前些天朝廷剛剛下令,重申蓄錦之罪。如今便有人明知故犯,唐少府。你若開一面,小心這法恢恢,最終要落在你的頭上!」
唐縱滿頭大汗,唯唯稱命,柳絮飛來,掛在他的眉毛上微微有些癢意,他也不敢去拂。這時,楚狂歌已興奮地迎上來,大呼道:「二郎,這是要出城去麼?」
楊帆扭頭見楚狂歌,不由一怔,他確實不知道今天是楚狂歌當值。同御史台這番爭鬥的兇險不問可知,他今天的確想要拉人下水,但那人卻不是自己的這位好兄弟,否則的話,他何須安排差役「撞破」侯思止的秘密,只消囑咐楚狂歌守在這裏,這幾輛牛車就休想矇混過關。
「楚兄,今日是你當值?」楊帆連忙扳鞍下馬,向楚狂歌打着招呼,一雙眼神卻落在尾隨過來的侯思止臉上。
侯思止咬牙切齒地道:「楊帆,你好!」
楊帆笑了笑,滿不在乎地道:「侯御史,楊某一直都很好,不過足下來就不大好了!」
……
政事堂里,李昭德高坐上首,滿臉怒氣。
戶部、兵部、工部三位尚書坐在旁邊,仿佛供案上的三清道君,一臉縹緲莫測的神情。
堂前站着楊帆、唐縱、楚狂歌和面色如土的侯思止。
今天李昭德召見戶兵工三部尚書,商討的還是同一件事:錢!
他希望戶部再擠出一點錢,兵部和工部能再省一點錢,至少把西域這場兵事撐過去再說。如今剛剛開春,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,只要撐到秋收,今年的秋賦收上來了,就能緩解財政的
第四百八十三章 一箭雙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