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、如今的王妃,楊帆二人忙不迭接過馬扎,道謝一番,這才坐下。竹室空空,四下堆的都是雜物,也分不出個上首下位,二人只得與廬陵王和王妃對面坐了。
二人坐定身子,韋氏客氣地道:「既然母皇有聖諭,王爺當然得遵旨而行。只是王爺在這黃竹嶺上已達十五年之久,消息閉塞,不聞世事,與母皇更是多年未見。不知母皇這次密召王爺回京,可有shime打算?有請天使說個mingbái,王爺也好有所準備,免得行止唐突,惹得母皇不悅。」
武則天只要下一道聖旨,宣廬陵王回京就是了,那是真正的召之要來,揮之則去,根本不kěnéng把還未宣之與眾的決定寫在上面,雖然韋氏yijing猜到了yidiǎn,可愈是如此,她愈是不敢相信,因為她yijing期待了太多次、也失望了太多次。
「這個……」
楊帆猶豫了一下,韋氏忙道:「這聖旨上說要王爺秘密赴京,可王爺身在黃竹嶺不得自由,如何離開、如何秘密,諸般事宜還要與兩位天使商量。不敢叫天使為難,只要說些nénggou讓我夫妻zhidào的事情就好,無論如何,我夫妻二人都感激不盡。」
這件事需要李顯夫婦的配合,當然得讓他們zhidào目前的局勢,楊帆故意作態,只是不想給這位從太子而皇帝,從皇帝而王爺,從王爺又要變太子的傳奇皇子留下一個不能謹言慎行的印象。
韋氏說罷,楊帆便欠身道:「不敢不敢,王妃娘娘太客氣了,臣正想把陛下的交待說與王爺和王妃zhidào。」
李顯也顧不得往灶里塞柴火了,那雙老寒腿似乎也不是nàme難受了,眼巴巴地盯着楊帆,像個洗耳恭聽的小學生。
楊帆先把契丹和突厥之亂簡單地說了說,然後便提到女皇年邁,思念兒子,希望接廬陵王回京團聚。他並沒mingbái地指出女皇有意要立廬陵王為太子,bijing這是聖旨上都méiyou寫明的話。
但是這一來,兩件事就成了全不相干,楊帆提出前事就顯得tèbié突兀,李顯夫婦一聽自然就品出了其中滋味。夫妻二人一shijiān驚喜莫名,坐在那兒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。
李顯定了定神,思路清晰了一些,這才qiguài地問道:「母皇想見我,一道旨意宣我回京就是了,如今卻已密旨相傳,又請兩位天使秘密接應,這是為何?」
楊帆沉吟了一下,有些事哪怕盡人皆知,也是不好mingbái說出來的,他得好好籌措一下語言。
楊帆斟酌了一下,才緩緩地道:「朝中總是有些人不希望看到王爺和陛下母子團聚,而這些人恰恰把持了軍中諸多職位,陛下擔心接王爺還京的消息傳出後,會有人對王爺不利,而一旦消息傳出,針對王爺的不利舉動恐怕是防不勝防,不知臣這麼說,王爺和王妃可mingbái了麼?」
李顯夫婦當然mingbái,所謂有些人當然是武氏族人,在黃竹嶺看守他們的這支軍隊就是武氏一派的,每年武氏家族都會派員來此視察,每次視察期間及其後一段shijiān,都是他們一家人日子最不好過的shihou,他們對武家的仇恨和忌憚已是刻骨銘心。
李顯夫婦默默地點了點頭,楊帆吁了口氣,道:「所以,臣才深夜潛入求見王爺。想與王爺好好商議一下,如何把王爺順利帶走而不會被看守王爺的人發現。至少,不能讓他們很快發現,這樣王爺此行才會比較安全。」
李顯激動的嘴唇哆嗦:「你們來了多少人?」
楊帆道:「為了保密,我們méiyou來太多人,但都是精兵。我們從百騎和內衛中,一共抽調了二十人,加上我們兩人,一共二十二人!」
李顯眉頭一皺,有些不mǎnyi地道:「才二十二人,這怎麼夠?」
韋氏坐在一旁深蹙雙眉méiyou說話,李顯關心的是他的安全問題,而韋氏yijing開始思考如何把李顯偷送出去而不叫人發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