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到了車前面,「棠伢子掉頭,咱去縣城碼頭的那家酒樓,我給你指路。」
紅日西沉,但縣城東面碼頭那一帶依舊喧鬧繁忙,臨近年關,來往的船隻川流不息。
押貨運輸在這種中轉,商賈或官家帶着一家老小乘船北上南下,在這裏暫時停靠,好補給物資。
更有河對岸的漁民們,劃着自家的小船前來兜售各種魚蝦鮮活,即便日頭西沉,這裏依舊喧鬧,各種叫賣和討價還價此起彼伏。
很多人來這裏找尋機會,搬貨卸貨,為家人多賺點年貨錢。
這裏三教九流都有,就算是你是乞丐想來這邊乞討,還得提前拜好山頭。
碼頭上酒樓飯館一家挨着一家,每天這裏的生意都爆棚,能在這裏開酒樓飯館的,黑白兩道那不都得沾點?
至於那些在酒樓里賣唱和陪酒的姑娘們,更是數不勝數。
有的是天生就愛慕虛榮,好吃懶做的女人,但更多的則是良家女迫於生活的無奈才不得不落入風塵。
總而言之,想在碼頭混出點名堂,正經人是肯定不行的。
正經人只能去碼頭做最苦最累的活計,那就是扛大包。
當初趙大毛和楊永智就在這裏扛大包,累到吐血,工錢還少得可憐!
碼頭最大的酒樓『百花巷』的後院某間客房門口,門鎖從外面被鎖上,還站着兩個膀闊腰圓的壯漢。
在他們身後昏暗的屋子裏,一個男人正扶着牆角在那乾嘔。
一個女人捧着一碗茶忐忑不安的送到男人的面前:「四哥,喝口茶水簌簌嗓子吧!」
「啪!」
男人猛地一個抬手將女人遞過來的茶碗打翻在地。
指着女人的臉就是一頓臭罵:「小娟你個心狠手辣的毒婦,少跟那假惺惺,老子就是信了你的邪才被你騙到這個鬼地方來,現在叫天天不應,叫地地不靈!還喝你的茶?鬼曉得你再茶水裏下了啥毒!」
小娟捂着臉,背過身去嗚嗚的哭。
楊華明抬起袖口抹了把嘴角的污穢,忿忿回到床邊坐了下來。
屋子裏亂糟糟的,各種怪氣味瀰漫在一起,顯然這段時日小娟吃喝拉撒都在這屋裏解決。
這壓根就不是人住的地兒,就算是老孫家的豬場的那些豬,都住得比這乾淨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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