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文字,就算是陌生的文字,死亡之書也能進行翻譯,但是那些筆畫聚合在一起,就算如此的陌生。
黑袍使徒反應過來,雖然除了字變得陌生,並沒有其他事情發生,可一種恐懼卻不可抑制的升起,往日十分熟悉的陰影面,也在這一刻揭開了他的真面目。
就仿佛冰山浮上了睡眠,下面隱藏的那百分之八十顯露在人的眼前。
冰山還是那冰山,但是卻超出了人類眼睛能夠捕捉的極限。
「不是我在看着一切,而是這一切在覬覦着我……」莫名的感覺出現在黑袍的心中,這種感覺連他自己都莫名其妙。
隨後「冰山」進入了他的眼睛,嘴裏發出莫名聲音的他,身體膨脹到扭曲變形。
就仿佛他看不完的事物,強制進入了他的身體。
最終「嘭」的一聲,徹底成為了空間夾層陰影面的一部分,根源鏈斷裂,去往該去的地方。
那本罪惡的書,也在瞬間崩潰,無數亡魂從中流出,在那被揭開的面紗前,徹底崩潰。
黃毛並沒有急着發動攻擊,或者說他已經無力發動攻擊了,在他的身上,有着數個灼傷的傷疤,每當他使用力量的時候,那些傷疤就會迅速升溫,很快就會變得通紅一片。
以使徒之間的殘酷,他極有可能被下黑手殺死,身上的道具被掠奪一空。
只是櫻提議讓他發揮餘熱,他才被帶到這裏,繼續活着。
他沒有選擇,他必須活着,為了他個人空間之中那些等待拯救的人,他必須活着。
拖着這具被詛咒的身體,黃毛看到櫻,她的身邊再也沒有火蝶圍繞,兵傭也在阻攔王子洛林的時候化作了灰燼,現在她能召喚的只有欲獸和惡囚。
兩個人心中都有着一股恐懼,那股恐懼如同實質,讓他們根本不敢開口說出王子洛林的情報,只能說在追擊過程中被星靈偷襲。
櫻依舊舉着傘,眼神平靜毫無波瀾,這個女人或者說女孩,現如今卻已經動用着靈力尋找着敵人,驅使着式神去攻擊那些無法認知的黑暗之處,格外的主動。
「她在尋死……」那種神情黃毛見過許多對自己人生絕望的人,包括自己造成的,那種眼神他不會忘記。
「那個女人,明明就是想要被拯救,為什麼要放棄!」黃毛拖着身體,向着櫻衝去,單就在他的視線之中,就有一個人突然死亡,現在櫻的行為就是在自殺。
世界在變換,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舉着傘,不知道自己的式神是不是還在掌控之中,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活着,她的認知已經接近破碎,萬物的面紗就要在她面前揭開。
「根本就沒有救贖,我的得不到救贖,只有解脫。」櫻在慶幸,慶幸自己不是死在式神失控下,她那噁心的父親也會死掉吧。
在她視野最後是那個一抹斑駁的黃色,她略微一怔之後,原本平靜的面容極為生疏的扯出一個笑容。
不是那種美極了的甜美笑容,露出了牙齒,眼角擠出了皺紋,面部也有些扭曲,卻格外的真實。
「那就是救……」
櫻身體裂解,化作一股灰塵徹底泯滅,消失在黃毛的眼前。
他渾身都是炙熱的傷口,努力撐起的斑駁光牆也在那未知的攻擊下崩潰,根源能力崩潰造成的反噬,灼熱傷口帶來痛楚,以及自責的痛苦讓他瀕臨崩潰。
又一個需要救贖,也渴望救贖的人,死在他的面前。
黃毛感覺自己的認知正在破碎,他或許也被納入了攻擊範圍,身上炙熱傷疤越來越亮,痛楚擊垮了他的理智,讓他暈厥了過去。
那未知之黑似乎接觸到那傷口,略微停頓之後,放棄了殺死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