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是說高義歡延誤軍情,要拿了他的部總,貶為火頭營一小卒。
一般情況下,上面不會違了下面將官的意思,可拿出來的公文,卻是升了高義歡一級,這可把王家屏嚇得不輕,以為高家父子在後營也有人。
其實他不知道,李岩本來是想把高義歡調到他那邊去,並且向李自成舉薦了他,只是恰巧牛金星也在,他聽了李岩對高義歡十分推崇,心裏有點不高興,怕李自成身邊又出一個能人,所以出言阻止。
牛金星詢問了幾句高義歡的情況,得知其連個生員都不是,遂即表現了一下他內心對高義歡的鄙夷,加上陝西眾人對於這些文人,沒有什麼戰功,升遷卻遠遠快於他們,甚至一跳幾級,爬到他們的頭上,感到有些不滿,所以高義歡才只升了個掌旅。
掌旅在李自成和牛金星等人的眼中,根本不值一提,不過對於王家屏這種小人物而言,卻了不得,他出了營帳,便一直躲着高義歡,而高義歡只得自己去找被押着的弟兄。
「在那裏。」一名士卒給高義歡指了個方向。
高義歡看見遠處一個帳篷,外面並沒有士卒守衛,應該是王家屏已經把人撤走了。他徑直走了過去,挑起帳簾一看,裏面非常簡陋,五個弟兄綁着繃帶半躺在通鋪上,正說着話。
看見二哥進來,眾人大吃一驚,愣了一下,「部總!二哥!」
高義歡看了眾人一眼,走上前去給每人肩上一拳,「都起來,跟哥回營,哥給你們慶功。」
說着他看了幾人一眼,不禁問道:「趙大憲呢?」
幾人一扭頭,「大憲哥在這哩。」
高義歡順着目光看去,才發現趙大憲就躺在角落裏,整個人身上胡亂綁了許多布條,渾身只漏出一張鼻青臉腫的臉。
這包紮手法,還是當初在城下收屍時,高義歡教他們的,但是幾個漢子明顯沒學道精髓,把趙大憲裹得像個木乃伊一樣。
高義歡看了心裏一緊,忙走過去,站在邊上低聲道:「大憲!」
趙大憲看見高二哥,咧嘴笑了下,不過笑得太用力,牽動了痛處,他頓時一陣齜牙咧嘴。
「你別動!」高義歡看着他,回來時只是腿上又傷,現在被打得他娘都不認識了,不禁含怒道:「大憲,這誰幹的,記心裏了麼?」
「清早王家屏那個龜孫,領着三十多個人過來要拉糧食,我領弟兄和他干,打倒了他們幾個,但還是架不住他們人多,結果還是被他們放倒了。龜孫下手真他娘的狠。」趙大憲氣憤道。
高二哥聽後輕輕拍了下趙大憲的肩膀,「大憲,你是好樣的,等你好了,咱們把人馬拉起,我一定帶你們找回面子,滅了王家屏那龜孫。看你臉色不錯,因該都是些皮外傷,咱們回營吃肉去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