鬆了口氣,知道這位貴人並不把往昔待遇放在心上,着實放下了一樁心事。他勉強擠出一副笑臉,向李魚點點頭,舉步就要走。
李魚突然道:「何師留步。」
何小敬停下,微微訝異地揚起濃黑如墨地眉毛看向李魚。
李魚略一沉吟,道:「吉祥姑娘,還請何師多加關照。」
何小敬深深地望了李魚一眼,他雖然是個糙漢子,可他久在,見多識廣,如何還看不出李魚對那位吉祥姑娘似乎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。
雖然他只是個保鏢打手,並不牽涉「張飛居」的日常打理,不過李魚相托,他竟生起些受寵若驚的意味,是以只略一遲疑,便用力點了點頭,一言不發,快步離去。
李魚目視何小敬離去,便回身扶住潘嬌嬌手臂向自家房中走去,自始至終不曾看向僵立在那裏的妙家三人一眼。
娘兒倆回了房,李魚往竹榻上一躺,潘嬌嬌也不回房,就在一旁的馬札上坐下,瞟了眼沉默不語、只管雙眼望着屋頂樑上探頭探腦的小燕子出神的李魚,輕輕嘆了口氣,道:「吉祥姑娘,也是可憐!」
李魚用鼻音「唔」了一聲,沒興致接話。娘兒倆又沉默了一會兒,潘嬌嬌振作精神道:「對了,兒啊,這幾日,陸續有些媒人登門呢,給你說的親有書香門第,也有小康之家,還有一個兄長在縣上做着官兒呢,改天」
李魚打斷了潘氏的話:「娘,兒出遊兩日,剛剛回來,有點乏兒。」
「好好好,那過段日子再說。」潘氏識趣地住口,從馬札上站起來,轉身想回裏屋。
李魚歪了歪頭,忽然道:「娘,妙家,不是善鄰。」
潘氏略一遲疑,道:「我兒說的在理。那等租期到了,娘不續租與他們便是了。」
李魚一想,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孩子氣了,到那時,吉祥該救出來了吧?自己也該帶着娘遠走高飛了。
本來曾經幻想時還覺得就算能與吉祥一雙兩好,以她對家庭的依戀和孝心,也斷然不會跟他走,可現如今她已經徹底斬斷了與妙家的關係,就不必再有這層擔心了。
正所謂:禍兮福所倚,福兮禍所伏,老天對待吉祥固然是刻薄了些,但是於他而言,這卻未嘗不是替他解決了一個令人頭痛的大難題呢。沒準兒就是因為老天對他太寵呢。
想到這裏,李魚鬱悶的胸懷頓時為之一暢,心中暗暗決定:「吉祥小娘子,便再委屈你幾日吧。我一定儘快想出辦法,救你出來!你這輩子,就算真是命中注定要被人欺負,那個人,也得是我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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