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衡陽王,不知你話可算數?」博洛見王彥到了,終於站起身來,大聲問道。
王彥笑着看着他,「原來是瑞重郡王。你可以放心,中原正朔,不比你們犬戎之邦,本藩信義著於四海,從來是一不二,過的話自然算數!」
校場上的旗丁和家眷聽了,頓時一陣嗡嗡聲傳來。
博洛有些不敢相信,王士衡腦殼子被驢踢了,還和自己講什麼信義。
「那衡陽王,什麼時候放我們過江!」博洛底氣不足的喊道。
王彥沒有回答他,而是對整個校場上的旗丁和家眷道:「本藩過,你們願意留下的留下來,不願意留下來的,本藩放你們過江。現在你們自己決定,留下來的站在左邊,不願意留下的站右邊。本藩給你們半刻鐘的時間!」
校場上的人都是一愣,這也太爽快了,爽快到讓人感到恐懼,半響居然沒人敢動。
「殿下的話,沒聽見嗎?」劉順見他們你看他,他看你的不動,頓時一聲暴喝。
校場上,不少人便看向博洛,他是王爺,旗丁們都跟着他選擇。
「王爺,明軍打下南京,也需要休整,王彥此舉是不是想向大清示好,然後和談啊!」朗廷佐的思想簡直天馬行空,他聲對博洛道。
博洛也需要一個理由,來對王彥的行為,做一個解釋,他仔細一想,似乎朗廷佐的話還真有些道理。
打了四年,大清累了,府庫打光了,明軍也不好過,恐怕也是債台高築,早就破產,雙方都需要休整。
其實不管理由不的通,博洛都不可能選擇留下,「走,去右邊!」
完,他便向右邊走去,一眾旗丁見此,也大多往右走。
人群迅速分開,朗廷佐正要走,卻見了腿被壓傷的佟圖賴,他好心過來,伸手道:「老賴,我扶你過去」
誰知佟圖賴卻搖了搖頭,拒絕了朗廷佐的好意,這讓朗廷佐一陣詫異,但隨即反應過來,江南戰敗,肯定得找人背鍋,而着個鍋非佟圖賴不可,他不願意回去,也是情理之中。
朗廷佐見此,沒有多,佟圖賴不回去,對他們也是一件好事,等清廷追究起責任來,他便可以將責任都推給留在明營的佟圖賴。
想到此處,朗廷佐便收了手,然後了頭,他正欲離開,卻聽佟圖賴自言自語道:「南京失陷,天下必然鼎沸,郡王爺為了自己保命,又賣了洪總督,這天下大勢,恐怕就此逆轉,我留在明營,或許今後佟氏一門能保留一條血脈」
朗廷佐微微一愣,看着佟圖賴,心中有些震驚,但他還是轉身離開。佟圖賴則喚上兩名心腹,扶着他走到了左邊。
片刻之間,四五千人便分成了兩部分,願意回去的有四千多人,不願意的男女老少一起,不到四百。
王彥見此,了頭,向劉順招了招手,讓他附耳過來,交代了幾句,劉順臉上露出喜色,當即抱了抱拳,然後走上前來,一揮手道:「好了,撮鳥們,老子送你們過江,都他娘的出來。」
完他便讓士卒驅趕着選則過江的人離開校場,等人都走後,王彥看着剩下的人,開口道:「你們既然選擇留下,本藩會遵守諾言,保你們安全,你們暫且先留在此處,稍後會有安排。」
完王彥便轉身離開,他只所以留下這些旗丁不殺,一是為今後打算,二是他發現有時候作戰,有一批旗丁效命便簡單許多。比如詐個城,一群禿頭辮,一口滿語,或是關外腔,便比明軍詐城要容易許多。
南京城北,神策門外的江面,四千多旗丁和家眷,擁堵在江邊,明軍士卒持槍抬銃對準了他們,使得場面一陣騷亂。
「劉順,衡陽王既然放我們過江,你這是想做什麼?」博洛感覺情況不對,大聲問道。
「本鎮正是送你們過江啊!」劉順似笑非笑。
「船呢?過江的船呢?」朗廷佐臉色大變。
「殿下讓本鎮放你們過江,可沒讓本鎮為你們準備什麼船!」劉順殘忍的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