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外,怕也沒旁人能指使得了,姑且許給其,也自不妨事,足可應對眼前之危,只是將來之事卻又是另一個局面了的,微臣不知陛下心意之究竟,實不敢妄言是非。」
李敏銓顯然有所顧忌,並不敢將所謀之策道破,除了將先前所言以另外的言語解釋了一番之外,也就僅僅只是在末了給出了個模糊的暗示。
「此處並無外人在,子誠有甚話只管直說便是了,無論對錯,朕皆不罪爾。」
聽得李敏銓這般說法,誠德帝的眉頭當即便是一皺,略一尋思之下,已是明了了李敏銓的顧忌心理,這便和煦地給出了個承諾。
「陛下聖明,請恕微臣直言,您若是只想當個太平皇帝,那不妨便任由仁親王把持了朝政去,若不然,則恐今日之事還會上演,到那時,陛下終歸退無可退矣。」
李敏銓等的便是誠德帝這麼個承諾,而今,誠德帝金口既開,李敏銓也就沒了顧忌,稱頌了一番之後,便緊趕着將自個兒的判斷說了出來。
「哼,朕豈能當一任人操控之傀儡,子誠有甚想法就不必藏着掖着了,說罷。」
誠德帝之所以會跟弘晴之間矛盾不斷,歸根結底便是為了權柄之歸屬罷了,以誠德帝這等權力欲極重之人,又怎可能甘心將朝廷大權拱手讓人的,哪怕是弘晴這個功勳卓著的親生兒子,也一樣不成。
「陛下明鑑,臣思及再三,要解決此事,當有緩、急二策可供陛下斟酌,前者麼,說來也簡單,陛下可先下旨,着仁親王署理工部諸般事宜,並行提調軍務事宜,如此一來,當可穩住仁親王無疑,而後麼,再將四爺派去刑部,與此同時,多選拔諸阿哥所舉薦之人才,以之在朝堂上形成與仁親王相抗衡之勢,持之以恆,當不難取得朝堂之均衡也,只是所需時日頗久,沒個三年五載,怕是難見奇效,然,勝在穩當,風險雖有,卻小,至於急麼,那……」
儘管誠德帝已是有了免責的表態,然則事關重大,李敏銓還是不敢將話說得太明,絮絮叨叨之言大多着落在緩一策上,至於急一策麼,卻是吞吞吐吐地不敢說將出來。
「那個甚?說明白了!」
誠德帝顯然對緩一策並不是太滿意,沒旁的,這麼多年的籌謀與抗爭下來,誠德帝從來不曾在弘晴身上佔到過便宜,早已不指望通過常規手段去奪過帝王應有的權力了的,這一見李敏銓說一半留一半,自不免心火大起,沒好氣地便斷喝了一嗓子。
「陛下息怒,且恕微臣直言,若是欲行急策,只能狠下決心了。」
李敏銓早已將弘晴得罪死了的,自忖一旦弘晴上了位,斷然沒其好果子吃,自是怎麼陰毒怎麼來了,儘管不曾明着說出要取弘晴性命的話語,可所言所述明擺着便是那麼個意思。
「啊,這,這……」
誠德帝雖是跟弘晴矛盾不斷,鬥爭也可謂是慘烈得很,卻真就不曾考慮過要害了弘晴之性命的,此際一聽李敏銓這般說法,當即便是一驚,雙眼圓睜地說不出句完整的話來。
「陛下明鑑,所謂當斷不斷,必受其亂,時至今日,已不能再養虎為患了,微臣叩請陛下早做決斷!」
李敏銓生就一刻毒性子,求的只是個人之榮華富貴,至於社稷安危之類的事兒麼,自不再其考慮範圍之內,此際,惡毒之策既是已說出了口,他自也就再無半點的顧忌可言,緊趕着磕了幾個頭,哀聲地苦求了一句道。
「爾這廝好大的膽子,朕之所以能得位,皆有賴晴兒之功,先帝對晴兒期許有加,朕若是如此行事,將來如何去面對九泉之下的先皇,此事休要再提!」
誠德帝格局是小,權力欲也大,可到底不是糊塗到家之輩,心中對弘晴的恨意是濃,卻絕無取弘晴性命之打算,再說了,誠德帝還是有着自知之明的,他並不以為自己下了決心就真能殺得了弘晴,一旦真動了手,那可就半點迴旋餘地皆無了,以其看來,最後的結果極有可能不是弘晴玩完,而是他誠德帝****翻,一念及此,誠德帝毫不客氣地便將李敏銓痛斥了一番。
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