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卻作撤退?」
「從我軍令,不得延誤!」
高延曹只好應諾,羅盪、薛猛、李亮、田勘等將亦各接令。
……
齊征陣,中軍望樓。
一人狂喜大呼:「退了,莘阿瓜陣也退了!天助我……,將軍,將軍,天助將軍也!這是我軍再好不過的追擊之時!」
說話這人興奮到極點,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腳,抱着頭竟是跳躍不止,如似個猴子,可不就是且渠元光!他叫道:「將軍、將軍!末將願率本部為前鋒,必為將軍生獲阿瓜!」
姚桃冷靜地觀察向西南方向撤退的莘邇部將士,與齊征說道:「將軍,莘幼著部雖然因為受麴爽陣敗退的影響,不得不也後撤退之,但是將軍請看,其部的陣形未亂。
「……末將聞之,『旗靡轍亂』,方可逐敵,今莘幼著部不僅陣型完好,且請將軍再觀之,在其後撤之軍的南、北兩角,更各有一支甲騎戒備,又在其陣之東、南兩側,分有步卒甲士殿後。將軍,我軍若是於此刻追擊,只怕並不能將其速克,而若不能將其速克……。」
姚桃指向西南方向十餘里外屹立着的臨渭縣城,接着說道,「北宮越,隴之悍將也,他是莘幼著的心腹,見莘幼著兵退,他一定是會率兵出城馳援的,則至那時,若北宮越攻我軍之側,而莘幼著伺機反攻,我軍說不定反會落敗!要不要追擊,末將斗膽,敢請將軍三思。」
齊征凝神遠眺,確如姚桃所言,莘邇部雖然撤退,可是卻與麴爽部的敗退截然不同。
一則,旗幟整肅,陣型未亂,後撤之兵井然有序,殿後之步騎殺氣森然。
二者,甚至還能聽到其陣中傳出的有條不紊、穩穩噹噹的金鼓聲音。
元光話似不錯,姚桃說的好像也對。
追,還是不追?
便在齊征躊躇不決,難下決斷時,西南邊臨渭城的北門打開,一支兵馬馳出城來。雖是瞧不見這支兵馬的旗幟,然眾人都能猜料得出,此定是北宮越果然率部出城接應莘邇、麴爽部了。
「姚桃言之有理,此刻我若追之,勝負在五五之間;但若是等到天水、略陽兩郡的諸部酋大起兵響應於我,亂了莘阿瓜的後方,加上今日他此敗對其軍士氣的影響,則我獲勝的成算就有七八成之多。」齊征這樣想道。
一個勝算七八成,一個最多五成,該選擇哪個?
齊征做出了決定,他下令說道:「不得追擊!」
並派遣軍吏去給雷遵傳令,叫雷遵也不要追擊麴爽部的兵士過深過遠。
……
一場敵我雙方合計投入兵馬達到三四萬,規模可以說是較大的會戰,天沒亮兩邊的將士就出營列陣,對峙了大半天,到臨近傍晚的時候,卻以這樣一種形式告一段落,且不必多提。
……
只說在北宮越的接應下,莘邇部安全地撤回到了營中。
因為莘邇部的編制未亂,所以他們雖是後撤,但卻比麴爽部的將士更早地盡還本營。
莘邇沒有回營,也沒有先找高延曹、羅盪、李亮、薛猛等將問他們各部的情況,令北宮越回城,防備齊征也許會有的趁機擾城後,他只帶了魏述、乞大力等幾騎,徑挾弓矢往麴爽營去。
暮色已至,昏黃的夕陽餘暉下,不斷有潰敗的爽部將士,從戰場那裏狼狽地逃奔過來,或丟盔棄甲,或身上帶傷,整個爽營外汗臭、血腥,夾雜塵土的氣味刺鼻,亂鬨鬨地鬧成一團。
乞大力舉起馬鞭,胡亂抽打,把潰兵打散,打開了一條道路。
莘邇等順着這條道路,到了轅門處。
潰兵須得整頓後,才能入營,故此轅門緊閉。
被麴爽早前留下守營的將士,個個緊張,把守門、寨。
魏述朝轅門上的望樓高呼:「征西將軍到,還不快開轅門!」
轅門守將認得莘邇,聞之下看,看到真是莘邇
第四十二章 馳馬引弓射 後悔上心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