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自己的身體被凍入堅冰之中,納文逐漸感受不到自己的身體所在,失去了所有的知覺,哪怕是痛楚,也在被緩慢地撫平。
這……這就是死亡嗎?
納文疑惑着,他的思緒也在漸漸凍結,呼吸變得越發困難,可就在黑暗快要將他完全吞噬時,一雙有力的大手將他從積水之中拖出。
男人用力地扛起他,在轟鳴的炮火間,帶着他移動。
「哈……哈……」
納文痛苦地呼吸着,重新活過來的感覺很不錯,但也很糟糕,他的肺好像破裂了般,每次呼吸都帶來巨量的痛苦。
「情況如何?警長。」
納文艱難地問道,他不是淨除機關的戰士,也不是佚名,他只是普通的市民,唯一的不不普通,也僅僅是他的職業是警員。
這是宛如噩夢的時刻,沒有人告訴納文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,他們只能匆忙地拿起武器,在炮火間保護着自己。
「還好,那些怪物被擊退了回去……」
警長沒有繼續說,他們都很清楚之後會發生什麼,這些怪物會捲土重來,就像之前一樣。
數次擊退,數次歸來,無窮無盡,正如這場噩夢一樣,仿佛沒有盡頭。
他們在暴雨下保護着市民的安全,可少數突破防線的妖魔攪亂了這裏,在戰鬥爆發後,鎮暴者們遲遲趕來,將這些妖魔擊斃,但仍造成了巨大的損傷。
警長希望有人能留下保護他們,但鎮暴者們不能,它們趕往防線,迎擊着妖魔。
死亡的花朵在每一處綻放着,每個人都用盡全力,試着生存下來。
鎮暴者無法停留,留守的只有手持武器的士兵們,可他們也無法時刻照顧到市民,這時警員們便站了出來。
他們利用警哨互相溝通着,穩定着秩序,將市民撤入據點之中,協同着淨除機關的士兵們。
猙獰畸變的屍體倒在一旁,鮮血正汩汩地從其中湧出。
納文有些不敢去看這噩夢般的生物,這位年輕的警員根本想像不到世界上還有這樣的存在,它們壯如公牛,長滿尖牙與利爪。
「你不害怕嗎?警長。」
納文問道,他被警長扛進建築之中,內部的大廳擠滿了市民,人們來回奔走,拖拽着簡易的擔架。
這裏不僅保護着市民,也是防線的後勤,傷員被撤入這裏,大量的物資也在源源不斷地運往這裏,維持着防線。
「活着的人,才能感受到害怕,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。」
警長努力保持着冷靜,表情堅毅。
「你好好休息吧。」
他把納文放下,有醫護人員趕了過來,白大褂上刻畫着被柳葉刀貫穿的大腦,警長沒有見過這樣的標識,也沒見過這樣的醫生。
警長沒有想太多,在今天裏,他已經見識到太多新事物了,仿佛他前半生所遇到的驚奇鬼怪,加起來都沒有這一天內看到的要多。
嘆了口氣,現場的秩序還算穩定,警長本以為會有人大喊着,尋求一個真相,弄清楚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。
但就像被嚇傻了一樣,絕大部分的市民,目光呆滯,沒有絲毫的反應,仿佛理智都在極致的恐懼下,被瓦解殆盡。
他們縮在一起,保持着沉默,沒有什麼哭鬧聲,寂靜的有些嚇人,但配合着眼下的瘋狂,警長倒覺得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。
終於有了些許休息的時間,他靠在牆邊,緩緩地抬起手,看着手掌上的紋路,警長的目光顯得有些困惑。
其實這樣冷靜,並不像對納文所說的那樣,警長之所以這樣理智,是因為他對於這一切,感到一股奇怪的熟悉感。
沒錯,很有趣,自己居然對這般瘋狂的世界,感到熟悉,就好像自己曾經經歷過一般。
在某個……某個快要被自己遺忘的噩夢之中。
如今噩夢與現實重疊,他再度回到
第六十三章 聚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