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侵下,死牢遲早會暴露的,無非早晚而已,我們知曉這些,羅傑也將知曉這些,也就是說,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。」
洛倫佐驟起眉頭,接着說道。
「作為制定計劃的我們,不可能沒有意識到這些,除非……」
「除非什麼?」
「除非我們是故意這樣做的,故意執行這漏洞百出的計劃,並且還要盲目固執地執行它,為的就是讓羅傑百分百相信,我們眼下所做的,便是我們真正的計劃。」
洛倫佐的目光落在邵良業的身上,隨着時間的推移,事件的進展,洛倫佐心中那詭異的不安越發地劇烈,仿佛是那覆蓋在他意識上的潮水退去,從而令更多被掩埋的事物重現光明。
「邵良業,你說不會不有這樣的一種可能,我們真正執行的不是死牢,死牢只是一個偽裝。」
邵良業凝固在了原地,他明白洛倫佐的意思,可他不敢確定,這實在是……
「你不敢肯定是嗎?畢竟這一切顯得如此虛幻……那麼為什麼,你們佚名敢無條件地去相信信條呢?明明那也是難以證偽的東西。」
洛倫佐緩緩地舉起黑色立方,他說出了那驚人的假設。
「我們都是專家,獵殺妖魔的專家,專家是不會犯錯的,除非我們是故意這樣的。
對,就是這樣,羅傑是個近乎全知的敵人,我們沒辦法隱藏秘密,我們能做的只有曲解秘密,將它原本的樣貌扭曲,變成所謂的『死牢』,並且為了計劃的完美,我們說不定還利用逆模因洗去了每個人的記憶。
我們每個人,所有人都不能置身事外。」
洛倫佐越是講述,目光越是明亮,他發現這樣來看的話,一切都合理了很多。
他們所做的這一切,都是為了保護真正的計劃,眼下他們看似在拼死保護的,只是一個故意放給羅傑的誘餌。
就像一個完美的騙局,他們不僅騙過了羅傑,甚至就連自己也騙過了。
「可這只是你的假設,洛倫佐。」邵良業說。
「對,假設,這個計劃還有一個前提,便是我們哪怕在失去記憶後,察覺到了這些漏洞,依舊要堅持地執行它,不然一切都會前功盡棄。
那麼,制定這個計劃時的我們,為什麼會相信,失去記憶後的我們,仍會固執且盲目地執行這一切呢?」
洛倫佐反問道。
邵良業的聲音沙啞,儘管他很不想往這個方向去想,但他還是艱難地說道。
「信條,我們都是工具、是齒輪,我們只需要無條件地去執行就好。」
佚名的信條,淨除機關的條例,便是這些支撐着他們全心全意地去相信,盲目且固執地執行,依託着這一切,將這漏洞百出的計劃推行至了現在。
「不止如此。」
洛倫佐說,他將鋒利的釘劍橫在身前,輕聲道。
「還記得嗎?死牢計劃的提出者是誰?」
邵良業愣了幾秒,然後緩緩說道。
「是你,洛倫佐·霍爾莫斯。」
洛倫佐贊同地點頭,舉起釘劍,看着鋥亮的鏡面上,所倒映的臉龐,那是他自己,洛倫佐·霍爾莫斯。
「沒錯,我是制定者,我是專家,我是不會犯錯的,除非是故意的。」
洛倫佐露出怪異的微笑,如果是自己去制定這樣的計劃的話……
邵良業則完全失去了情緒,腦海里一片空白,如果按照洛倫佐所說的那樣,他只感到一陣迷茫與後怕。
所有的計劃都是煙霧彈,舊敦靈、死牢、淨除機關的全面開戰……這種種的一切都是煙霧彈,為的就是讓羅傑相信,這是人類最後的反撲了,為此不僅欺騙了羅傑,連同着人類自己一同欺騙。
所以他們才會這樣拼勁全力,將舊敦靈打造成了一座堅固的堡壘,迎接着最後的決戰。
可這都是假的,種種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