緬懷過後,雪爾曼斯面露凶色,衝着一旁嚇傻的雅格喊道。
雅格略微從恐慌里恢復過來,看着神情暴怒的雪爾曼斯,虔誠的老人已經不再,那猙獰的臉猶如惡鬼。
他一點點的挪到雪爾曼斯的身旁,與雪爾曼斯一樣,雅格也是位虔誠的信徒,在尚未流亡時,雅格便跟隨在了雪爾曼斯的身邊,如果沒有發生這麼多事,雪爾曼斯本意是想扶持雅格成為他的繼任者。
「大人,我們趁現在快逃吧!」雅格慌張地說道。
洛倫佐與薩穆爾在酒窖里的戰鬥愈演愈烈,雙方都是難以被撼動的怪物,洛倫佐有着堅固的甲冑,而薩穆爾有着近乎不死的軀體,紅線與焰火交織,如果不是洛倫佐刻意將戰場控制在酒窖大門附近,兩人恐怕早已被波及到了。
「逃?為什麼要逃?」
雪爾曼斯笑着看着他,在火光的映襯下,老人帶着一種難言的瘋狂。
他費力地扯開自己的口袋,從其中拿出兩個圓筒,做工精細,看起來是什麼儲物的東西。
「幫我上彈。」
雪爾曼斯說着把燧發槍丟了過來,這種武器上彈極慢且麻煩,為此雪爾曼斯隨身帶着火藥與鉛彈。
實際上這就像裝飾華麗的劍刃一樣,很多時候都是身份的象徵,如果有一天身為樞機卿的雪爾曼斯、被護衛保護的他,也需要使用燧發槍開火時,那雪爾曼斯離死也不遠了。
比如現在。
「大人,現在還有機會的!」
雅格還想勸阻雪爾曼斯,可老人就是固執地搖着頭,沒有辦法,雅格直接聽令。
隨着戰況的激烈,焰火不斷的升騰,整個酒窖的溫度都在不斷的上升,空氣悶熱了起來,雅格大汗淋漓。
將火藥倒入槍管中,緊接着拿起鉛彈,正當雅格準備將它沿着膛口塞進去時卻被雪爾曼斯阻止了。
「鉛彈是殺不死那個東西的,用這個。」
雪爾曼斯說着打開了另一個圓筒,他已經很久沒有打開它了,在從翡冷翠流亡時,他也只是抱着有備無患的想法帶走了它,只是沒想到真的有用到它的一天。
「這是什麼?」
雅格接過了圓筒,從裏面倒出了幾枚子彈。
「樞機卿的特權。」雪爾曼斯回答。
雅格沒有多問,只是按照雪爾曼斯說的,將那銀白詭異的子彈塞進膛口之中,接着用插在燧發槍槍管下方的鐵杆,將子彈頂入最裏面。
「雅格,我已經不想逃了。」
雪爾曼斯突然說道,接着拿起了上彈完畢的燧發槍,這時雅格才發覺老人扶着牆壁費力地站了起來。
「大人……」雅格還想說什麼,但卻被雪爾曼斯厲聲制止了。
「我逃的太久了,從翡冷翠到舊敦靈,我曾是受神眷顧的樞機卿,可如今卻要死在異鄉。」
雪爾曼斯另一隻手撿起了雅格的拐杖,他費力地朝着洛倫佐與薩穆爾的戰場走去,此刻他死板得不行,固執地前進。
「我很後悔我做的決定,跟隨彌格耳就是一個錯誤,他渴望的是權力,而不是那神聖的信仰,只要給他權力,他根本不在乎我們信仰的究竟是神還是鬼。」
他迎着熾焰的光,背影變成漆黑的剪影,雪爾曼斯用力地挺起胸膛,高大起來。
「沒人在乎那些,可我在乎那些。」
抬起燧發槍,嘴裏念叨着禱告,渾濁的眼睛緊盯着那相互廝殺的身影。
……
到最後,這場廝殺變得無趣了起來。
無論洛倫佐砍傷薩穆爾多少次,那可怕的生命力都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恢復,洛倫佐曾在勞倫斯的身上見過這種可怕的治癒力,當時他憑藉着聖杯的血肉,洛倫佐依靠炮擊與原油爆炸,乃至切斷他的頭顱才徹底殺死了他。
「覺得麻煩了,是嗎?」
薩穆爾問道,詭異的紅線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