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珏拿出一根針來,再次走到王海全的跟前。
王海全兩眼睜着,但似乎看不見張珏,依舊看着眼前的空氣在說話,沒人聽得懂他在說什麼,那不是人類的語言。說實話,這種詭異的病讓醫生都有些害怕,無關於鬼神,主要這氣氛太驚悚了。
張珏倒是絲毫不怵王海全這詭異的行為,輕輕笑着說:「怕不怕痛啊?」
「@#¥@¥」
王海全的話音絲毫不頓,看樣子是沒聽見他說話。
眾醫生看着張珏說話對已經失去了意識的王海全說話,心裏覺得有些好笑,可是怎樣都笑不出來,莫名的感到有些害怕了。
張珏說完之後,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捻起那根針,毫無預兆的狠狠向着他的額頭扎去。
無聲無息,一根針轉瞬之間扎進了王海全眉頭中心的印堂穴,不僅扎破了皮肉,那針還穿透了他額頭的頭骨。
眾人齊齊吸了一口涼氣,看着那幾乎沒進去一半的銀針,再也不敢小看張珏了。
針才多細?骨頭多硬?可是這傢伙單憑一根針,就能扎進人的頭骨之中,光這對力量的控制性,光這番手段,就是極少有人能做到的。
黃源大驚,那針沒進去那麼多,明顯是扎進骨頭了。這還得了?你要是在中心醫院把人扎死了,我還逃得了關係麼?沒聽說過扎針灸還會扎進骨頭裏的。
剛想出聲,張盼錫一雙嚴厲的眼神瞪了過來。
黃源當即一聳肩,得,你這個家屬都不心疼,老子就不用白白替你擔心了。扎吧扎吧,扎死了最好,反正家屬也默認了。
此時,卻見張珏將銀針的針尾彈了一下,銀針頓時開始震動。而失去意識的王海全也隨着顫抖了起來,轉瞬之間,臉色變得蒼白無比,臉上的汗水滾滾而下。
雖然整個人隨着張珏揮指彈針而大變樣,但嘴裏的胡言亂語卻沒有停下,不僅如此,那言語變得反而更激烈了,到最後變成了吶喊,然後變成了狂笑:
「啊哈哈哈哈。」
笑聲迴蕩在病房裏,所有人都感覺從腳底心往上竄涼氣,太詭異了。
張珏等到那針不再顫動,然後猛地又拔了出來。針被拔出,王海全額頭上的針孔里,頓時滲出了一大滴殷紅的血珠。
張珏伸出食指在他額頭上一抹,那針孔不再流血了,隨之的,血珠也停留在了他的指尖。
屈指一彈,血珠頓時飛了出去,打在了罩在窗台的碗上邊。
眾人又是一驚,一彈指就能將血珠如此精準的打在碗上,這準頭也不是一般人能行的啊。這小子說不好怕是還會暗器功夫呢。
隨着那血珠被彈在碗上,王海全嘴裏的胡言亂語頓時停了下來,整個人坐在床上,木呆呆的看着前邊的空氣,安靜無比。
張珏笑嘻嘻的又拍了拍王海全的肩膀:「有些事兒該放下就放下啊。好了,去吧,去找你自己。」
說完,張珏後退了幾步,負手而立,笑看王海全。
場面鴉雀無聲,眾人一會兒看看張珏,一會兒又轉頭看看王海全。
奇怪的事情出現了,失去意識的王海全忽然下床了,沒穿鞋,眼睛依舊睜開,兩眼無神的看着前方的空氣。然後踱着步子,慢慢的向着窗台的那隻碗走了過去。
所有人都駭然的睜大眼睛,屏住呼吸,不可思議的看着這離奇的一幕。這是為什麼呢?為什麼別人說話王海全都聽不見,而張珏說話他就能聽見並且照做呢?
張盼錫兩眼滿是希望之色,也不說話,就那麼看着自己丈夫的背影,粉拳捏的緊緊的。
王海全走到窗台前,死死的盯住罩在窗台上的那隻碗,右手有些顫抖的伸了出來,慢慢的,將那碗揭開。
「啊!」
碗被揭開的一瞬間,王海全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,整個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,碗下邊罩着的不是他物,正是一面鏡子。
第三章:慘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