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意了,我們呂家嘛,不過是跟在後方揀點殘羹冷炙,渾水摸魚而已。薛兄說這話,絕對是栽贓,渺渺姑娘,不可信他。他必然是心系那蘇家結果,因此拿別人來調侃一番。」
駱渺渺看了他們一眼:「你們這些人哪,說的話沒一句可信的,渺渺可真不知道該信誰了,怕是要被你們賣掉都替你們數錢呢,而且啊,還賣不出個好價錢……」女子笑了起來:「那蘇家啊,倒也真是可憐,與你們成了對手。」
幾人哈哈大笑,薛延搖頭道:「不說此事不說此事,蘇家之事原就已成定數,何必操心,今日享樂為上,其餘皆是附帶。倒是呂兄方才說有些熱鬧的事情,到底為何?」
「哦,昌雲閣那邊,鬧得激烈呢,聽說那柳青狄詩戰群雄,呵呵,快要弄到拳腳相交了。」
今日昌雲閣濮陽逸設宴,柳青狄曹冠等人都到了場,也算是這天在江寧城中比較重要的一個聚會。那些詩人詞人在一起,薛延等人自然參與不進去的,這其中就算薛進等人有幾分文辭功底,也僅僅是不寫打油詩了而已。先前的宴會中,大家也有聊了那邊的詩會,這時候聽說狀況激烈,駱渺渺關心地問道:「那綺蘭姐姐沒事吧?」
「呵呵,自然不會有事,只是如此說法而已,有濮陽逸在,倒也不可能真打起來,只是雙方都上了火而已。不過啊……」他頓了頓,看了薛延薛進一眼,「此事有那蘇家寧毅參與其中。」
薛進一愣:「不可能,寧毅此時怎會在昌雲閣?」
「並非人在,呵呵,而是有人在昌雲閣中拿出了寧毅的一首新詞來。這事情呢,說來也是有趣,卻說那柳青狄……」
這人一面說着昌雲閣中的情況,從柳青狄與人起爭端,再到他以諸多詩詞技壓群儒,到之後空山居士的發飆。也從懷中拿出了兩張宣紙來,上面抄寫着此次昌雲閣聚會大家拼詩的一些佳作。
「……最後那首,便是由寧毅所作之新詞,據說他如今在家中豫山書院授課,前幾日與一九歲幼童講解詩文時順手所作,倒也未曾聲張,只是被蘇崇華看見,後來便告訴了那陳祿陳空山。此詞竟然名叫定風波,確是好詞,恐怕這寧毅才名,過得今日又要再往上一籌了……只是想着如今蘇家之事,卻實在有些諷刺……」
說笑之中,眾人將那些詩詞接過去。今天在昌雲閣那邊算是高水準的比拼,哪一首都不錯,不過看着最後那一首時,眾人的臉色,才都有些複雜。駱渺渺接過之後一首一首地看,看得都有些慢,眼中頗有神彩,但看到最後一首,還是遲疑了半晌,方才將詞句念了出來。
「定風波……莫聽穿林打葉聲,何妨吟嘯且徐行。竹杖芒鞋輕勝馬,誰怕?一蓑煙雨任平生……料峭春風吹酒醒,微冷,山頭斜照卻相迎。回首向來蕭瑟處,歸去……也無風雨也無晴……這詞……」
在場之中,好些人都已看了這首,駱渺渺念完,一時間竟有些冷場。薛延在一旁看了看,隨後笑起來。
「定風波、定風波……哈哈,這寧毅詩詞上的才華真是沒得說,不過,有他最近這些事,還寫什麼定風波,莫不是心頭鬱郁,想要自我安慰一番麼?」
他這樣說着,其餘人便也附和着笑了起來:「難怪只給九歲小童看看,怕也是覺得太過自欺欺人,因此只能寫與九歲小童看看以求慰藉吧。」
「我倒是覺得,不如他那日晚上悲憤之下寫與烏承厚的那首《酌酒與裴迪》,至少那首便算是抄襲,也不會惹人笑啊,哈哈哈哈……」
「我等皆是粗人,倒不太會分這詩詞好壞,倒是渺渺姑娘才學遠勝我等,不知渺渺姑娘覺得此詞如何啊?」
駱渺渺看看眾人的表情,又看看手中詩詞,輕聲笑道:「詞作,倒是不錯的。」她此時給詞作一個「不錯」的評價,眾人便更加笑得開心了。駱渺渺往那詞句上隨意地再看了幾遍,方才笑着傳給了別人,只在心中悄然默念。
隨後便又是一番談笑,重複地說起了蘇家兩個月前的努力與最後華麗的失敗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