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衝突,又開始膽怯起來:「葉典史,這個……這個就不必了吧,不如遣個人去驛站跟他說一聲,咱們還是先回衙門吧。」
「回衙門?那怎麼成!縣太爺,從現在起,您得一直守在驛路上,直到雲南戰事結束!」葉小天壓低了聲音,道:「哪怕是做做樣子,大人,您現在不能走。否則這份功勞依舊是徐縣丞的。您的權力也休想奪得回來!」
花晴風遲疑道:「可是……一旦起了衝突……,葉典史,本縣以為……」
葉小天提高嗓門,高聲道:「大老爺打道驛站,儀仗導行啦!」
「咣!咣咣咣,咣咣咣!」七聲銅鑼,意味着「軍民人等一概迴避」,知縣大老爺沒奈何,只得憋着一口氣鑽進轎子,被葉小天使人強行抬往葫縣驛站,就像一尊泥菩薩。
善男信女們信奉菩薩,會遵從菩薩的教誨,但菩薩不會親口給予他們任何啟示或指點,菩薩的代言人是講經人,花晴風此刻扮演的就是菩薩的角色,而葉小天,無疑就是那位舌燦蓮花的方丈大和尚了。
王寧還在徐伯夷設在驛站的臨時籤押房裏,和徐縣丞琢磨着葉小天可能使用的策略。雖然他們已經很熟悉葉小天的性情為人,可也想不到葉小天有膽子這麼裸的搶班奪權,他們已經儘可能大膽地想像葉小天會採用的作法,但也基本沒有脫離官場上慣用的手法和手段。
從這個角度去分析,兩個陰謀家一時間替葉小天想出了無數種可能的奪權手段,其性質不外乎明升暗降、含沙射影、培植親信,鬥心眼,耍手腕,搞陽謀,組圈子,迂迴、技巧、等待……
由是。二人也想出了種種對應的辦法,他們現在已經佔據了優勢,是不怕這種明爭暗鬥的,這個過程十分漫長,要全部實施下來,順利的話也得一兩年功夫,而花知縣頂多在葫縣再當一年半的龍頭老大,到時候就算不走也是到了該走的時候了,誰還會依附於他?
況且雲南戰事一旦結束,論功行賞時。徐伯夷有大功在身,到時又多了一個重要籌碼,本就屈居弱勢的花知縣想壓他一頭,難!難如上青天!當然,他們真正忌憚的是葉小天,可葉小天是他們的下屬,葉小天有能力,但是想向他們挑戰,卻沒有那個名份和權力。最恰當的手段就是借用花晴風的名份。
當然,這並不是說離了花晴風,葉小天就沒辦法對付他們了,官場上小魚吃大魚的事例也是常有的。可那需要的時間就更長了,他必須在更高一級的衙門裏找到一座大靠山,並且抓住徐王二人足夠的把柄,才有可能扳倒他們。徐伯夷和王寧有什麼把柄叫他抓?
兩人正商量着。李雲聰像被狗攆的兔子似的沖了進來,上氣不接下氣地道:「大……大大……大人,大事不好!知縣大老爺和……和葉典史。趕來驛站了。」
王寧呆了一呆,奇道:「他們來幹什麼?」
李雲聰跑得一腦門汗,他抬起袖子擦了把額頭的汗水,呼哧呼哧地道:「花知縣要親自負責驛路保障,要取而代之!」
徐伯夷不敢置信地道:「不可能!這隻烏龜何時來的這麼大的膽子?就算他是知縣,難道敢與本縣丞與王主簿徹底決裂?離了我們,葫縣還能玩得轉麼?」
王寧陰沉沉地道:「你別忘了,還有個葉小天!」
徐伯夷冷笑道:「葉小天,一個無賴而已,如今情形下,他能做什麼?」
王寧眼珠轉了轉,道:「難以預料,這人膽大包天,行事大違常法,實在猜不出他究竟想幹什麼。如今這種情形下,他敢跟我們徹底決裂,只要我們稍出手段延誤軍資運輸的大事,哼!他有幾顆腦袋夠砍的?」
李雲聰急道:「兩位大人,縣太爺就快到驛站門口了。」
王寧矍然驚醒,馬上道:「老夫還抱恙在家呢,不能叫他看見。老夫從後門走,徐縣丞,不管他有什麼手段,你一定要沉住氣,使一個拖字訣先拖着他們,咱們今晚再詳細計議。」
「好!」
徐伯夷振衣而起,
第19章 雷霆手段